姚瑛嘴巴几度张合,最终只是轻轻地喊了一声“全真”,眼神里满是祈求。
祈求什么呢?祈求化神期的她高抬贵手不要为难张鸿猷,不要跟弱小无助的他抢东西吗?
卢长青看向王执明,十分不客气地问道:“我觉得我长得很像咱们青阳宗下一任的掌门,师父你觉得呢?”
王执明震惊于卢长青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一直觉得自己这个徒弟是个乖觉的,今日一看,全门派弟子的心眼加起来都没这孽徒多,私藏秘境宝物不说,现在居然还惦记起他屁股下的位置了。
“全真,莫要胡闹,现在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
卢长青歪着脑袋,“这么说,你不愿意了?”
王执明觉得卢长青就是仗着自己现在化神期的修为跟他无理取闹,凭借着自己的修为逼迫他,可他怎么能轻易屈服。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父为子纲,他就不信卢长青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他的脸。
“你一个女人怎能做好掌门的事,再说我们青阳宗自建门以来,从未有过女掌门,我怎能为你开此先例!”王执明不容置疑地道。
“行吧。”卢长青点了点头,认真而坚定道:“我沈全真自今日起自愿离开青阳宗,从今往后不再是青阳宗弟子,往后青阳宗的荣与辱,生与死皆与我无关!”
“你要脱离青阳宗?就因为我不愿意培养你做掌门?”王执明满面怒容,“你如今的一切成就都是青阳宗给的,现在长了本事就想背离宗门,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一定要将人留下来,逼问出是怎样短时间内修炼到化神期的。
“说这话你也不怕闪了舌头,你青阳宗给过我什么?就那几本破内门心法?”卢长青早想骂王执明这狗玩意了,小嘴跟机关枪一样突突个不停,“徒弟是你妻子给你收的,我们也是你妻子亲自教导的,宗门事务也是她帮你代为处理的,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倚老卖老?叫你一声师父,你还就真以为你是我爹了?先撒泡尿照照自己到底配不配!”
“你……你……”王执明气得指着卢长青的手都在颤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咱们养尊处优的王大掌门这就受不了了?看来还是平时的气受少了,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不遭受辱骂怎能练心脏,以后也别天天待在屋里修炼了,就你那资质修炼也是白搭,还不如多出门找找骂。”
“被人骂多了,心脏也就强大了,人就自信了,就不会再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缩在角落提防着宗门里的人,生怕有谁的修为超过你而给对方下毒了。”卢长青说着,看向姚瑛道:“你说是吧,师娘?”
“住口!”这次王执明没再结巴了,他义愤填膺地打断了卢长青的话,因为怒极,此刻他双眼猩红,像一只被挑衅了的暴怒雄狮。
“你好意思做,还不好意思让我说啊?”卢长青有恃无恐,“你王执明敢发誓你没有因为嫉妒你妻子资质比你好,怕她在修为上越过你而对她常年下毒致她经脉受损修为停滞吗?”
内心深处最肮脏最见不得光的勾当被人当众拆穿,面对众人或疑惑或惊愕,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王执明恼羞成怒地吼道:“简直是无稽之谈!你少胡说八道!”
卢长青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举天发誓,“我沈全真发誓,上述所说的事皆是事实,若有半分掺假,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巧的是此时雨正好停了,云散天青,暖和的阳光从天迹落了下来,卢长青捏了个诀烘干了身上湿哒哒的雨水,然后朝王执阳抬了抬下巴,“该你了。”
姚瑛看着气得额头青筋直冒的王执明,声音都有些发抖,“执明,全真说的是真的吗?”
王执明咬了咬牙,心里直骂蠢货,嘴上也十分不客气,“你没长脑子吗?她这摆明了是没达到目的所以恼羞成怒朝我身上泼脏水,这么简单的离间计你都看不明白?”
周围传来人群窃窃私语的声音,姚瑛听着那些嘁嘁喳喳的交谈声,心底挣扎着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