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老夫人的话,严重触及了他身为男人的尊严。
从寿安堂出来,温国公有些茫然,他是个骁勇善战的将军,对庶务与银子一窍不通,更想不明白,原本富庶的家底,是怎么没了的?
于是,他唤来了库房的管事询问。
“国公爷。”一日被主子叫了两次,又被宋薇吓唬了一通,管事早吓慌了。
温国公没为难他,只要了府中近一年的开销账册翻看。
越看,脸色越沉。
他按住一张纸,问管事的,“这些都是今年送进宫的年礼?”
“是。”管事的瞟了一眼,又道,“这些只是年礼,一年中还有中秋,小年,月圆佳节,每一个节都要送,只多不少。”
不仅是宫里的贵妃娘娘,还有三皇子府,还有各大朝臣,都是一笔巨额,养几个国公府都绰绰有余了。
温国公挥退了管事,脸色铁青。
合着国公府所有银子,都用来养三皇子与贵妃了。
想到今日三皇子又话里话外,想要国公府出银子帮他笼络新进学子,温国公气恼不已。
当他是什么,会吐银子的金蟾不成?
今年的夏季,除了温国公自掏银子的寿安堂外,其余院里,都只能硬抗了。
最为怨声载道的,就是被宋薇搜刮完了积蓄的春姨娘与秋姨娘了。
两人欲哭无泪,只能都聚在了后院凉亭里避避暑气。
宋薇铺子的收益越发可观,是以,兰亭院里的冰就没断过。
温国公每日不在家,只夜间休息时用些降降温,而澜园里的冰,则是由卫依依供应。
每个主子都自给自足,明知库房没银子,谁也不去要东西。
因为都知道宋薇是个穷光蛋,更怕她又毛毛呼呼吆喝起来,国公府的穷酸,哪个都担当不起后果。
宋薇这家掌的甚是轻松。
又过了半月,方氏的病终于好全了。
不等宋薇去寻她,水露先一步找上了门。
“这些日子有劳二少夫人管理庶务,我家世子夫人如今也大好了,接下来就由我家夫人操持吧,二少夫人也好生歇歇。”
宋薇巴不得呢,立即让宁叶将东西都取了过来,交给了水露。
水露不曾想到会这么顺利,欢欢喜喜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