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楠看着众人,伸手指着她,在半空点了数下,“话都说不清楚,一看就是心虚。”
顾钰也煞有其事地点头,“绝对是,不然她怎么不说自己一颗红心向着党,很明显,就是有鬼。”
“没有没有,你别瞎说。”
秦凤英都快哭了,有些崩溃道,“我就是嘴笨,我们一家都是向着党,向着人民群众的,绝对不是你,你说的敌特分子。”
“是吗?我不信。”
沈嘉楠淡淡一笑,斜眼看着她,“除非,你当着所有人发誓,你和赵前程任职期间,没做过对不起国家和群众的事,如有撒谎,你丈夫和儿子,就一辈子关在监牢里出不来。”
秦凤英一听,脸更白了,整个人被吓得六神无主,她和自家男人,别的不说,就光是吃拿卡要的事儿就干了不少,这誓她哪儿敢随便发,万一灵验了,她老赵家不就完了吗?
沈嘉楠看她支支吾吾半天,也放不出个屁来,心里别提多痛快了,但也没想就此放过她,便乘胜追击道。
“怎么?不敢说?心虚了?”
他抬眼扫视着周围一脸解气的群众和几个面色复杂的干部,冷嗤出声,“看来,你二人真是吃着公粮,却没有好好的为国家人民效力,朝阳大队有你们这样的干部,简直就是耻辱!”
他话音陡然增大,将秦凤英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痛哭起来,“你,你别瞎说,我,我们两口子一向勤勤恳恳,为大队劳心劳力,从未做过对不起国家群众的事。”
她这话一出,众人纷纷露出鄙夷之色,暗骂其好意思说这样的话,也不觉得亏心?
沈嘉楠和顾钰见效果不错,又继续轮番输出。
“你给我说这些有什么用?要公安同志和李部长他们相信才行啊?”
“就是。”
顾钰出声附和,“我听说,李部长本来年底会给嘉楠发锦旗,咱大队也会有所奖励,结果你们家这么一闹,啥都没了!?”
“这还不算惨。”
沈嘉楠气愤扬声,“主要是真查出点儿啥?你家倒是活该,连累大队长,记录员他们这些好干部跟着背锅,还有无辜的乡亲。”
少年指着面露不忿地群众,蹙眉大喝,“我才费劲巴拉地给咱大队搭上供销社和公安大院儿那些人,眼看卖了头饰和背包,大伙儿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你家这一折腾,事情肯定要闹大,万一供销社的张主任和那些大院儿同志,认为大队包庇你们,生出不好的想法,肯定会和我们终止合作,那咱这名声就彻底臭了。
并且,以后不管是镇里,还是公社有啥好事儿,朝阳大队只怕只有干看着的份,一次都别想轮上。”
众人闻言,脸色皆变,尤其赵刚几个干部,之前,他们就是怕这事儿闹大,村子里有不少人会因此遭殃,大队的名声也会因此受损。
却忘了沈嘉楠和顾钰说的,上面已经展开全面调查,若他们还要遮遮掩掩,到时查出来,谁都落不到好,而大队的名声,更不会好听,但若是主动配合调查,哪怕事情暴露,性质也不一样。
大家只会以为,他们只是被人蒙蔽,所有事情,都是赵前程一家干的,而那些合作,说不定还能保住。
沈嘉楠见他们神色有所松动,又继续“添柴加火”道,“本来,我还想着,这批货要是做得好,挣上了钱,就和大伙儿商量一下,拨出一笔公款进些玻璃罐子。
等到月底,就带着大家上山采摘成熟野果,做些罐头和糕点卖,这样,大队挣钱的路子又能多一条。
但现在……这地方我是不想待了,等下次公安喊我去配合调查,我就去找李部长和刘主任,申请调换地方,反正,我有这手艺,去哪个大队都有人要。”
他煞有其事地看向顾钰,“顾哥,到时候,我一个月来看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