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笔在两指之间旋转了一圈,周郁迦的眼神晦暗不明。
周围人就着会长的言论陆续发表看法,陈嘉凛的目光流连在他身上,仿佛只想知道,周郁迦的回答。
“这不该是你考虑的问题。”
随后,周郁迦的声音不带一丝人情味。
说着,他在一等的框内打了个勾,陈嘉凛还看见了对方在备注区写下的高分。
“也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哪管得着。”陈嘉凛笑。
有些人,嘴有多冷心就有多热,说的不就是周郁迦吗?
讨论声逐渐减小,陈嘉凛像赶工似的敲了敲办公桌,工具人放下咖啡,翻页,换下一份。
“……”等读到号,时间也刚好过去二十分钟,昨天能审的他们都审出来了,不仅发信息通知了本人,甚至提醒了每个人所在班级的班主任,告诉他们于今天早晨的大课间,带着准备好的材料前往学生会办公室并排队上交,逾期不候。
打分工作暂停,陈嘉凛整个人像脱水一般瘫在老板椅上,昨晚在k和狐朋狗友唱了一夜的凤凰传奇,喝了将近五瓶的啤酒,今天他还能准时出现在这里,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应该去烧香拜佛,感谢佛祖保佑。
他刚想闭眼眯一会儿,只见周郁迦眼睛死死地盯着什么,那双指节分明的手不紧不慢地轻叩着桌面,一下又一下,像是凌迟猎物一样。
陈嘉凛顺着他的视线找过去,瞳孔里仿佛安装了一台抓捕器,他顿时一脸兴味。
能让他们同时发现乐趣的,只有楚许成。
队伍渐渐变短,前面的人一走,排在后面的楚许成就少了部分挡住物。
但人再多又有什么作用,他既然做了那件事,就要承担随之而来的后果,纸终究包不住火。
两道目光像是嵌在楚许成的全身,同样的锐利,散漫,似笑非笑。
不同的是,周郁迦的眼神比陈嘉凛多了几分的审判。
他把他看作罪不当诛的囚徒,用冷冽的目光审判他,折磨他,最后制裁他。
楚许成感觉出自己的肩膀在颤抖,来自周郁迦的压迫感根本不容忽视。
轮到自己的时候,他以为交完相关材料就能马上逃离这个地方,没想到意外收获了一份关心。
副会长一见到楚许成就朝他笑,当看见对方掌心那一道狰狞的伤痕,很像是用尖刀割出来的,仿佛稍微碰一碰就要滋血,他面露担忧:“你手怎么了?该不会又是你爸——”
“我没事。”楚许成不想当着陌生人的面撕开自卑这道血淋淋的伤口,紧急般打断对方的关心,回以他微笑,说:“是我自己不小心。”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副会长知道他家的那些破烂事,是人就有自尊,于是他不再过问。
忙完这边又要开始那边,陈嘉凛也没假公济私,开会的时候认真听讲,休息的时候自然要聊点杂七杂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