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郁迦的特权确实多,全校都在上课,他能明目张胆的出现在这里,应该是为了她的事,其实不难猜,可她依然抱着幻想。
正点放学,闻莱收拾好东西,背着书包走出人影稀少的西门,上了周郁迦的车。
今夜,家里的长辈都不会回家了,平时载她的司机,和安晴去了更远的地方,美名其曰出差。
这些都是周郁迦告诉她的,她手机没电关机了,于是阿姨就联系上了周郁迦,包括搭他的顺风车也是安晴的意思。
狭窄的车厢,搅乱彼此呼吸的风声徐徐灌进窗内,吹着吹着,闻莱慢慢感受到了属于春风的料峭。
她按了按开关键,车窗匀速上升,彻底阻隔外界。
“你没生气吧?”然后闻莱回过身,眼神探究地问他。
周郁迦不明所以地笑了一声,搭在车座的指节缓缓移动,“我没有生气啊,我生什么气。”
幽暗的车灯在他脸上,投下一片晦涩的阴影,论控制情绪,谁都敌不过他。
她如果换个词问,他或许就要答是了。
闻莱觉得这话就是在骗鬼,她也不想戳穿,碰了碰对方逐渐朝自己靠拢的右手,随后抓起,握在手心,解释道:“我和他没什么的,就是去办公室改了下作业,是正儿八经的同事关系,回来的路上又被东西绊了一下,他好心扶了扶我……”
她的语气尽是劝诫,挠他痒痒,“你不要误会,也别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谁让他之前说要把自己关起来,闻莱对这事一直心存介怀,更害怕他把别人关起来,到时候有理都说不清了。
哪有这么夸张,还伤天害理,周郁迦被她的“恶意揣测”整笑了,他说:“我能做出什么事,你忘了?”
“什么我忘了?”闻莱戳着他的手玩,低着头,不显山不露水,能演一分算一分。
周郁迦表现得轻松的样子,“我和他是室友。”
闻莱“哦”了一声,不知道有没有听懂他的潜台词,只是指出他语句里的错误:“他现在已经不是你的室友了。”
眼前的景物在倒退,他们在前进,周郁迦看了一秒就转过头,字字清晰地说:“可我现在还是把他当朋友的。”
最起码今天还是。
周郁迦还是记着往日情分的,闻莱何尝不懂,他所有的阴暗面,他都会毫不保留地在她面前剖开。
无疑是暴风雨来临之际的平静,她的声音悬在半空:“所以你要做什么?”
那双深邃的眼睛,从容地注视着她,周郁迦看上去很是坦然,闻莱忽然心头一震,下意识想抽回自己的手,本以为又是蜉蝣撼树。
但这次,他如顺从一般松开了,紧接着,周郁迦低下腰,把闻莱抱进了自己的怀里,让她侧坐在自己腿上。
他含情脉脉地吻她,用气音说:“我们不要聊他了,好不好?”
偏执,阴郁,狠戾。
仿佛才是真正的周郁迦。
闻莱的眼眸覆了一层薄薄的水光,这大概是她人生经历过的,最矛盾的时刻了。
直到她点头应允,周郁迦表情明媚地笑了声,搂着她的腰和她接吻,情动时,他会轻轻地喊她姐姐,还会说姐姐好棒好乖。
她闭着眼,整个人带点自暴自弃的意思,他的吻也不再循序渐进,浓重的情欲和占有欲勾着她,牵扯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