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没事的。”赵梦成只能这么保证。
可赵老二的情况却不如他们希望那样好起来,反倒是越来越严重。
刘大夫又被赵大娃请来一次,这次一上手他就连声说:“太烫手了,得赶紧去城里头看看。”
还说:“去县城的德济堂,那边有个坐堂的卢大夫擅治小儿热病,都说几根银针下去便能退热。”
赵梦成一咬牙:“我们现在就去城里头。”
刘大夫想起什么,为难的提醒了一句:“只是德济堂贵得很,概不赊账,至少得带上三两银子才够。”
赵大娃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他们家统共只剩下五十个铜板,还是白天给赵梦成治病剩下的,其余都已经花光了。
冷汗刷得淌下,家里的地都卖了,他们拿什么给弟弟治病。
赵梦成显然也想到这一点,翻了翻原主的记忆,家里头的积蓄早就花完了还欠了一屁股的债,这三两银子要从哪里来。
床上的孩子发出小猫的□□声,脆弱而可怜,随时都会夭折。
赵梦成猛地想到什么,朝大儿子伸出手:“我们去找大哥。”
父子俩搀扶着往外走,刘大夫看在眼里摇了摇头,觉得以赵文成的吝啬苛刻劲不可能拿钱救侄子。
但看了看床上的孩子,再看哭得抽噎不停的小姑娘,他咬牙跟上去。
“爹,大伯他会借钱吗?”赵大娃显然也知道这位大伯是什么人。
赵梦成冷声道:“他不愿意也得愿意。”
父子俩很快到了赵文成家门口,他们家住的是砖瓦房,一看便知道日子宽裕。
“大哥,开门,我是梦成。”赵梦成用力拍了拍门,里头却毫无动静。
赵梦成眼底满是冷意:“老大,你会哭吗?”
赵大娃愣住。
赵梦成摸了摸他的脸颊:“不会就干嚎,哭得越大声越好。”
小孩儿意识到什么,用力掐了自己一把,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尖利的声音穿透夜色,将周围几乎人家都吵醒过来,纷纷探头出来看个究竟。
赵梦成一副孱弱惨白的模样,此时是最好的武器:“大哥,我家阿茂高热不退,刘大夫说再不好就会死,得去德济堂看大夫,求求你开个门。大哥,我这辈子都没求过你什么,我们是亲兄弟,阿茂也是你嫡亲的侄儿,难道你要见死不救吗?”
都是同村人,大家都知道赵家兄弟的关系,这时候纷纷打抱不平。
“这赵老大也真是心狠,这可是嫡亲的兄弟。”
“当初他能把没娶媳妇的弟弟赶出家门,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也太狠心了,真没想到他是这种人。”
议论声中,赵文成没法继续装死,只能苦着脸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