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燕燕用筷子捅了一下老胡,不过老胡并未理她。
我无奈道:“三四、五六、七八千,浮动吧,上下。”
“哦!”老胡嘴里嚼着花生米,脸上露出那种很不屑的神情。
燕燕看这样子,赶紧解围道:“他对我特别好,我一加班他就来接我,还带我去吃驴火,就是驴肉火烧。”
我也借坡下驴,端起一杯酒道:“叔,我敬您一杯。我祝您,永远年轻,我祝您高堂明镜不悲白发,来胡叔叔。”
然而老胡并未接这杯酒,而是夹了口菜,放在嘴里。
这时,镜头给了我一个特写,而我的脸上写满了尴尬。
“爸……”
老胡仍不作声。
“那什么,我干了,您随意。”说着我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燕燕终于忍不住了,她把筷子狠狠撂在桌子上,“干嘛呀!”
老胡也急道:“怎么了,你嚷嚷什么?”
燕燕气道:“人家好不容易来看你,你甩什么脸子啊?懂不懂礼貌啊,干嘛呢?”
看到他们父女吵架,我忽然墩了一下酒杯,“燕燕,怎么说话呢,你跟你爸这是什么态度。”我转过来对老胡笑道:“叔,您甭搭理她,我陪您喝酒啊……”
“啪!”老胡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你谁啊,你跑我们家里嚷嚷什么。你别以为我不认识你啊,骆大宝,你从小你就不学好啊,搁身上画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勾搭我闺女。还、还什么,什么搞运输的,看你混那个熊样,一个跑出租的穿得跟那个变魔术的似的,你看,还、还带个蛤蟆镜,我看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跟你说啊,你别骗我闺女啊,我告诉你,别骗我闺女。你看看你那样,话都说不明白,奉承人都不会奉承,脑袋跟让驴踢了似的,说话让人恶心,肉麻,非常的肉麻。好了好了,你走,你走,把东西拿走,我们家不欢迎你。”
“爸,你干什么?”
我实在感到没面子,只好推门出去了。而此时燕燕也追了出来。
“卡!”老达道,“这一段戏简直绝了。”他冲着范老师竖起了大拇指,这么长的台词,一遍过,这还不说,范老师对台词的处理十分的生活化,并不像舞台剧表演那样一板一眼,这对于一个常年演小品的演员来说是难能可贵的。
很多演惯了舞台剧的演员,演电影都有一个通病,就是表演的痕迹太重。就比如说《康熙皇帝》中扮演康熙的陈光明老师,他的演技高是公认的,有目共睹的,但他演的康熙却给人一种十分刻板的感觉,究其原因还是陈老师将舞台剧的表演方式用在了影视剧中,显得不怎么贴近生活。这方面,同样是话剧舞台上的老艺术家,焦老师在饰演康熙皇帝的时候,就很生活化,言行举止,包括他的台词,语速,留白等等,处理的十分得当。
范老师倒是十分谦虚,他摆了摆手道:“正常发挥,正常发挥,没卡台词,没给添乱,这就知足了。”
这场戏结束之后,便是我和胡思燕的床戏了。
“怎么样,紧张吗?”
“还好吧。”
胡思燕笑道:“其实我觉得尺度还可以再大点的。”
我摇了摇头道:“咱们主打亲情,这方面只能算给观众点福利,太大尺度了,反而会把观众往错误的方向上去引导,不好。”
“你是导演,你说了算。”她顿了顿道:“一会别怂,该亲亲,该摸摸,别像上次似的,给你机会都不中用。”
“噗!”
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辞啊,我很难相信这是出自一个长相清纯的女孩子之口。其实也是因为这段时间我们混熟了,也就少了那些所谓的隔阂,私下里,我都叫她思燕姐,她叫我小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