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梢微挑,清冷的眉眼染上几分迷人的色泽,“父皇这般宠爱本宫,他会不会动立本宫为储的心思?”
此话落下。
凤贵妃所有的心思在一瞬间都如潮水般褪去。
她面色骤然冷了下来,嘴角笑意发僵,“阿、阿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晏姝轻轻敛眸,淡声道:“没什么意思,随口一说罢了。”
并非随口一说,她是故意的。
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法子是什么?
那便是一点点摧毁她最在意的东西。
而凤贵妃眼下最在意的,就是储君之位。
因着她是公主之身,虽然得了景皇独一份的盛宠,却没有成为储君的资格。
所以凤贵妃才会一心利用她替晏琮争储。
可凤贵妃不知道的是,上辈子父皇立晏琮为储前夕,曾单独找她长谈。
父皇那一夜所说的话,尤在耳畔。
“景国表面风光强盛,实则内里已经被掏空了,朝臣贪污腐化,暗中结党营私,从世家到藩王一路腐朽,若不彻底整理一番,景国会迅速衰败下去。”
“姝儿,朕身染重疾不久于世,实在是有心无力,而你那几个皇弟都背靠世家,世家束手束脚,生怕得罪了世家。所以朕需要一个人去帮朕办这一件事”
“姝儿,你若能做到,这个储君之位朕可以给你。”
那时,一心只有情爱的晏姝自然拒绝了,她甚至觉得荒谬。
公主为储?
女子为帝?
这怎么可能!
父皇一定是病糊涂了!
可如今想来,糊涂的是她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