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郁宏义只是户部侍郎,可郁子安的祖父郁信然是兵部尚书,统管粮草调配、军队官员任命。
还有一个郁家嫡子郁修齐如今是禁军副统领,掌三千禁军,前途无量。
只有姻亲关系是维系皇族与世家之间最牢固的纽带,晏姝嫁了郁子安,郁家才会一心一意辅佐她的儿子,助她儿子争夺储君之位。
若晏姝和郁子安的婚约作废,就等同于断了他们一条臂膀!
凤贵妃死死握着拳头,尖锐的指甲陷进肉里也未察觉,一双凤眸中含着渗人的戾气。
她绝不允许这桩婚事出任何的岔子!
“娘娘当心!别伤了凤体!”安嬷嬷注意到凤贵妃手心淌下的血,慌乱开口。
凤贵妃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手心的巨痛,伸手让安嬷嬷包扎。
安嬷嬷替她包扎完伤口才愤恨道:“贵妃娘娘,长公主在您面前竟然一点规矩也没有,实在是太放肆了。”
凤贵妃面沉如水。
这一趟,晏姝提及立储之事,说要退婚便罢了,还毫无规矩可言,甚至一口一个“贵妃娘娘”,没有唤过她一声母妃!
她莫不是真的患了失心疯?!
凤贵妃拽住安嬷嬷的手,压下心里的念头,脸色阴鸷,“这个白眼狼,本宫养了她十二年,如今翅膀硬了,竟然敢不将本宫放在眼里!”
安嬷嬷安抚的握住主子的手,边嘶气边道:“娘娘别恼,长公主心思单纯,恐怕今儿是被什么人花言巧语给骗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凤贵妃转眸,这才注意到安嬷嬷脸上的红肿,她眉头一拧,“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长公主命人掌掴了老奴。”安嬷嬷掩下眼底的恨意,老脸委屈的告状,“老奴去请长公主时,长公主正在太医院。”
“老奴不过是想到郁二公子被长公主处罚的这般过分问了一句,长公主便让她身边的宫婢在人来人往的太医院门口打了老奴十个巴掌。”
安嬷嬷老泪纵横,摸了摸脸颊,“老奴受些疼没什么,可老奴是贵妃娘娘您身边的奶嬷嬷,长公主殿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掌掴老奴,不就是在打贵妃娘娘您的脸吗?”
“这个孽障!”凤贵妃伸手将晏姝方才用过的茶盏猛地摔到地上,“她怎么敢如此放肆!”
安嬷嬷取出帕子替她擦去手上沾上的茶水,低声道:“贵妃娘娘可知长公主今日为何会去太医院?”
凤贵妃气的胸膛起伏,一双冷厉的凤眸睨着她。
安嬷嬷连忙道:“长公主是带着西襄国那个质子一起去的,还请了刘院正给他诊治,让刘院正紧着最珍贵的药材来用。”
“你的意思是”凤贵妃沉下脸,“那白眼狼看上了那个质子,今日这一出是在替那个质子出气?”
“八九不离十。”安嬷嬷暗自咬牙,“说不准那个质子还在长公主面前嚼舌根,否则素来对您孝顺恭敬的长公主,如何会对您这般无礼呢?”
“白眼狼,贱蹄子”凤贵妃压着的怒火尽数爆发,脸色阴沉的吓人。
她还得靠着晏姝为她的亲儿子晏琮争夺储君之位,还需哄着晏姝,不能与她的关系闹的太僵。
但一个不安分、还学会挑拨离间的质子,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