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怀昨睨她一眼:“小禾上这个学校,是有完整的入学资料的,她的妈妈只有阮赴今一个人,她也是跟着妈妈姓的,我没兴趣请教你贵姓,但你也姓阮?也和阮赴今姓吗?”
程曦之还从未见过这么能说会道的人,把她一句话里边的缝子全都钻了不说,还隐晦地骂她跟阮赴今姓。
她上前一步撑在桌子上,落后的身高迫使她需要上仰一点弧度才能和纪怀昨对视。
“你说话给我客气点,你又是什么人?阮赴今的女朋友?”
纪怀昨摆出面对死缠烂打时惯用的笑里藏刀:“既然不随阮赴今姓,那孩子和你就没什么关系。现在的社会讲究证据,总不能你看谁乖,拿出一张纸就说谁是你孩子吧?”
程曦之:“我说的是实话!”
纪怀昨也向她迫近,眉峰冷凝:“就算你说的是实话,阮霁禾是阮赴今的孩子这一点也无可改变。看您年纪也不小了,就算不知道为自己的决定买单,也应该听得懂人话吧。”
姜松河虽然看得很爽,但是总不能由着好友随便虐杀,赶紧把两人拉开,分别带出调解室。
程曦之被保安请出学校,纪怀昨则直接在班级门口等两个孩子放学。
她听着孩子们稚嫩的读书声,摩挲着手机的边角,犹豫着该怎么把刚刚的事和阮赴今说。
这人能直接来学校找孩子,多半是在阮赴今那儿碰了钉子,所以才在孩子身上下手。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阮赴今此刻的心情大概不是那么轻松,要安慰她一下吗?
如果自己猜错了,突然安慰别人岂不是很奇怪。
正犹豫间,阮赴今倒是主动发来一条消息:
[今晚回去我有事跟你说。]
纪怀昨似乎有所感应,她问:[关于小禾的亲生母亲吗?]
阮赴今回了个表情,然后又附上一句话:[什么都瞒不过你。]
纪怀昨唇角下降,她并未感到得意,反而有些担忧:[有什么事回来之后慢慢说,一起商量,这快放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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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赴今看着这行字,心里的疲惫感逐渐被已经幻想到的场景融化。
再过一个多小时,她就可以坐在纪怀昨干净的客厅里,或者书房里,在暖融融的灯光下,望着纪怀昨认真的神情吐露所有的不快。
这个画面令她无比期待。
姜松河过来的时候,纪怀昨正靠着走廊的窗台发呆。
她走到纪怀昨身边,戳戳她,给她一瓶旺仔。
“想什么呢?前女友?”
纪怀昨怼她一下:“你这张嘴真是容易抵消你攒下的功德。”
姜松河笑:“那你就告诉我,我不就不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