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的是刚才他在夜市说瞎话不打草稿的事,打着奶奶和家人的名号骗她的朋友。
“装什么?”他轻笑一声,“没你能装。”
给她发的消息,打的电话都跟没看见一样。
“下来,我晚上因为你没吃饭,帮我煮碗面,加蛋和肠。”
去了她学校她常去的地方找她,半个人影都没有。
江岁愉回了句:“又没让你找我,微信也不是摆设。”
高中的时候,江言程就老是指使她煮面。
不想深夜麻烦佣人,就麻烦她吗?
吃人家的,喝人家的,住人家的,没道理用人家的材料煮碗面都不愿意。
现在的江岁愉依然是。
母亲去世后,虽然寄人篱下,江家到底在她最窘迫无助的时候给了她一个家,即便是个让她极度不安的家。
衣服口袋浅,进厨房前,江岁愉把手机随手放在楼梯旁的柜子上。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沙发上闭目养神的江言程动了,去柜子前拿起江岁愉的手机,回忆了下她母亲的生日,输入锁屏密码,点开微信。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李云策的名字。
江言程目光有点凉,磨了下牙齿。
点进聊天页面,从上往下翻,点进对方的朋友圈。
江岁愉端着热气腾腾的阳春面出厨房时,江言程坐在原来的位置,薄薄的眼皮半阖着,冷冷瞥着厨房的方向。
见她出来,收敛目光,接过她手里加了两个蛋的碗去四人小餐厅。
江家有客人或者大多时候,江岁愉都是随着陈姨在小餐厅吃饭。
他坐下吃面,江岁愉解释:“没找到肠,就多加了个鸡蛋。”
江言程嚼着蛋白点头,指节微屈,扣扣桌面示意她坐。
江岁愉坐在他对面,要么低头看手指,要么看手机,不问、不说、不闹。
不问他这一星期去哪儿了,干了什么,为什么没消息。
不因为今晚的事和他闹。
跟个闷葫芦似的。
江言程吃完面去厨房洗碗,从厨房出来,一手捏着她的手腕,另一只胳膊卡着玩偶大白鹅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