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墓前摆放着个大蛋糕还有几束鲜花。
江豫霏穿着纯黑的裙子,蹲在墓碑前看上面的照片。
贺岁愉看不到她的表情,清清淡淡喊了声,“江豫霏。”
江豫霏依旧保持蹲着的姿势,摸着墓碑上的照片,声音偏低。
“贺岁愉,有个事你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
“她死之前来找过我一次,我把她当做神经病赶走了,你说她怎么知道你不是亲生的呢?”
贺岁愉诚实道:“我也不知道,从小到大我都以为自己是亲生的,或者说她活着的时候虽然忙,对我和亲生的没什么区别。”
江豫霏骤然站起来,面带嘲讽的看着她,声音逐渐拔高。
“看吧,在贺家找上你之前,你自己都没怀疑过自己的身世,我之前说的没错,你就是没有公主命,该我享受的锦衣玉食就是我的!”
她一步步靠近她,“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答案,因为她可能见过她的亲生女儿,也就是小时候的我,我手臂内侧有块红色胎记。”
她捋高袖子给她看,声音被越来越大的风吹散,“你知道我为什么恨你吗,我就是不甘心,凭什么你一出现就抢走了我所有的一切,你现在享受的富贵都是我的!”
“凭什么你一出现老爷子就不住疗养院,疼起了孙女,明明我给她当孙女的时候,他不是这样。”
“就是因为该死的血缘吗?”
“还有贺家父母,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如果他们不找你,你怎么可能享受现在的一切!”
风把她的鬓发吹的凌乱,贺岁愉面容依旧冷静。
“可后来许姝明明知道你不是亲生的,还是对你很好,如果你不做从前的那一切,有许姝在,你现在享受的或许比我还多,就像你说的你从小金尊玉贵长大,有更好的起点和优势,你只要稍稍努力一点,想要的都会得到。”
“说不埋怨是不可能的,但是江豫霏,你太杞人忧天了,你安安生生的,我能从你手里夺去什么?”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胡作非为,把这里当做法外之地。”
江豫霏满脑子都是许姝。
许姝吗,那个好骗又母爱泛滥的女人,也是小时候抱着她教她喊妈妈的女人。
可贺岁愉一来,那个女人就变了,总是说她不对,让她让着贺岁愉。
“你闭嘴,我江豫霏这辈子不论做什么都不后悔,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就是我从小灌输到脑子里的东西。”
贺岁愉似乎不想多说,从包里拿出条红绳玉坠,“其实这是她给她女儿的,但我觉得你不配。”
她把玉坠放在墓碑前,“那就还陪着她吧。”
江豫霏睨了一眼,“谁稀罕一个破绳子。”
她抬手指了一圈,“贺岁愉,如果我没猜错,这附近有贺家的保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