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当真?”太子神色一变,瞬间严肃起来。
“千真万确。”宋谨言顿了顿:“他配不上六皇子。”
“那些青年才俊,有几个配得上六弟的?”太子看着他,忽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有人倒是配得上,奈何就是不开窍啊,能怎么着,总不能让六弟熬成老哥儿。”
宋谨言:“……”
“孤不知道你们在闹什么别扭。”太子语重心长:“但谨言,有些人错过了就是一辈子,别让自己抱憾终身,六弟性子看似绵软,实则外柔内刚,他既然选择往前走了,就绝不会回头,你现在赶上还来得及,不然等赐婚圣旨下来,便是后悔也晚了。”
宋谨言垂下眼眸,面色不显,桌下却掐住了膝盖。
“孤看得出来,你并非对六弟无意,那你到底是为何不愿接受他?”太子见旁敲侧击没用,干脆直言问了出来:“你究竟在顾虑什么?”
宋谨言看了看太子,什么也没说,起身告罪离开了。
看着他毅然离开的背影,太子皱眉叹了口气。
韩公公在一旁支招:“宋大人打小端方沉稳,并非遇难退缩的性子,他之顾虑,多半与家里有关,殿下不如找中书令和宋将军谈谈。”
“嗯。”太子点头:“你说的对,谨言并非没有担当之辈,看来问题确实出在家里,是得找他双亲好好谈谈,实在不行,大不了找父皇,让他给他俩赐婚得了。”
“使不得!”韩公公吓一跳:“万万使不得啊殿下,强扭的瓜不甜,要真强行促成,若是成了怨偶,反而是害了六殿下!”
“行了,你喊什么喊,孤就是随口一说。”太子当然知道这样不行,只是恨铁不成钢说的气话而已,那是肯定不会真这么干的:“孤就这么一个六弟,可舍不得他受半点委屈,他宋谨言要是敢辜负他,孤非教训他一顿不可!”
韩公公在一旁张了张嘴,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最后还是选择了闭嘴。
“你想说什么?”太子乜斜他一眼。
“太子殿下要真这么干,六殿下就得跟您急。”韩公公本来自觉说话难听,不打算说的。
太子:“……”
不管怎么说,太子是把这事给放在了心上,翌日早朝结束,便叫住了石白鱼。
之所以只叫住石白鱼,主要是准备逐个击破。
“中书令可否借一步说话?”太子上前道。
这话颇有些歧义,石白鱼下意识左右看了看,这才点头跟着太子走到一边。
“太子殿下找臣,不知有何要事?”两人走到一处廊角停下后,石白鱼主动问道。
“倒不是什么要紧事。”太子转身看向石白鱼:“孤是为了六弟和谨言的事,想找中书令谈谈。”
石白鱼:“?”
“六弟打小就喜欢谨言,谨言虽然不善于表达,但孤看得出来,他对六弟也是喜欢的,只是不知为何,突然两人就闹掰了。”太子叹气:“孤了解谨言,他并非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性子,思来想去,他的顾虑应该源自家里,所以想找中书令谈谈,虽说感情的事旁人不好插手,但孤心疼六弟,不想他受委屈,再者也是真拿谨言当兄弟,不忍他们就此错过抱憾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