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左相心头一震的同时,皇帝也抬头朝他看了过来。
“陛下。”石白鱼不做纠缠,说完转身面朝皇帝,拱手:“这尚方宝剑,可有先斩后奏之权?”
皇帝以为他是为沧州贪腐一案推脱,点了点头:“是。”
“那还请陛下把眼睛闭上,别冲撞了陛下。”石白鱼一句话不仅把皇帝搞的莫名,其他人也是一脸懵。
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名堂。
左相结合前后语境,看了看他手上的尚方宝剑,忽然遍体生寒,顿感不妙。
“石白鱼!”左相先发制人:“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你既已辞官,便是白身,谁给你的胆子跑朝堂上叫嚣?”
“陛下给的啊。”石白鱼一脸看傻子的表情:“陛下召我进京的圣旨我带来了,你要过目确认一遍吗?”
左相:“……”
“都说了别急,你非得上赶着,那就从你开始吧。”石白鱼说着拔出长剑。
左相忙警惕后退:“你,你要做什么?朝堂之上,岂容你放肆!”
镇国公眉心一跳,也站了出来:“石白鱼,陛下在上,容不得你放肆!”
石白鱼冷笑一声,他还就放肆了,长剑一刺,当场就给左相来了个对穿。
“石白鱼,尔敢!”镇国公怒瞪大眼,然而这句话到底喊慢了一步,看到气绝倒地的左相,寒气直从脚底蔓延上来。
石白鱼高举血淋淋的长剑,上面如朕亲临四个字,赫然在目。
群臣正被这变故吓得腿软,就被这四个字唬得跪了一片,就连皇帝都不得不起身朝一柄剑行礼。
“沧邳两州数以万计的百姓死于人祸,奸臣当道,为祸朝纲社稷,今天我石白鱼便是死,也要代先皇肃清朝堂!”石白鱼目光死死盯着镇国公:“陛下仁慈,不惜削减人头税督促人口增长,而你们,都做了什么,镇国公!”
“你少血口喷人!”镇国公没被一柄剑镇住:“凡事讲究证据,你仅凭臆测便在朝堂之上陛下眼前大开杀戒……”
石白鱼直接将剑架上他脖子:“你去地府,找那些被你们害死的无辜百姓狡辩吧。”
镇国公心神一凛,第一反应就是拔剑反抗,手往腰间一摸,才想起来没有佩剑。
然而下一秒,就死在了石白鱼剑下。
瞬间轰动朝堂。
石白鱼当即成了被讨伐的对象,但他充耳不闻,只红着眼转身面朝皇帝跪了下去。
皇帝连番受惊,瞪着他,也是半晌说不出话来。
“陛下!”白羽生怕石白鱼被降罪,忙道:“沧州刺史与镇国公府勾结日久,证据皆在其中,石白鱼怒斩奸臣虽有冒犯冲撞,却也是身受疫情惨况刺激,情有可原,还请陛下明察!”
证据,皇帝自然是已经看过了。
虽然镇国公主谋这件事让皇帝非常震怒,但石白鱼此举也让他很是愤怒。一是愤怒他一把年纪还是这么任性无状,二是愤怒被架到了火上烤。
身为皇帝,有些东西不得不权衡利弊,几番顾虑。这镇国公和左相确实死不足惜,但就这么简单粗暴的杀了,后续也是一堆麻烦。
首先,贵妃和镇国公家族,就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