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眼下哥儿也是有资格入朝,有资格争夺那个位置的,六皇子作为太子以外唯一被允许上朝参政的皇子,要说贤妃没有一点想法,石白鱼是不信的。
这种情况,他们结合,确实很难不被拉进夺嫡旋涡。一旦卷入其中,很多事情就不是能轻易控制的了。
等真到了那一天,宋家等于刀尖上行走,而他们和太子的感情,和彼此,都会受到影响。
石白鱼之前就猜到大崽明明喜欢却拒绝六皇子,应该是不想自己的感情连累家里,没想到还真是。
宋谨言闻言又不说话了,只顾闷头喝酒,算是默认了石白鱼的猜测,只是越喝眼角越红:“爹,贤妃和皇后,在给六皇子相看人家,我本不该管的,可这心里……难受,我,我憋的慌。”
“其实你所担忧,并非无解,就看你们自己能为感情牺牲到什么程度。”石白鱼沉吟须臾,开始给自家崽展示老姜的火辣,见大崽看过来,他笑了笑:“第一种,你入赘做驸马,断送仕途,我和你阿父辞官回乡。第二种,六皇子放弃参政的机会,嫁过来,你申请外调,去做个地方县令,造福一方百姓,我和你阿父辞官回乡。”
宋谨言怔怔的看着石白鱼,刚要说话,就被抬手打断。
“其次,顺其自然,嫁娶入赘随意,我跟你阿父也不用辞官回乡。”石白鱼抬手拿掉他手里的酒杯放到一边:“你们和太子打小就亲近,只要立场坚定不动摇,凡事谨言慎行,尽善尽美,坚定初心不变,别人再怎么忙活也动摇不了你们。”
宋谨言:“……”
“崽儿啊,是你把自己画地为牢了。”石白鱼语重心长。
宋谨言:“……”
“你看,明明路子不止一条。”石白鱼摊手:“路子多的是,你不问问六皇子,怎知道他怎么选呢?既然喜欢他,就应该信任他,不是么?”
“我没有不信任。”宋谨言反驳。
“那是什么?”石白鱼也不生气:“大男子主义?你都没跟他说过你的顾虑,没问过他怎么想,就武断下决定,你觉得这样,对得起他的喜欢么?”
宋谨言:“……”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凡事跳出局外再纵观,你就会发现,很多看似无解的问题,其实根本不是问题。”石白鱼站起身来:“你还小,酒精对身体不好,少学大人借酒浇愁,早点睡,明儿去找六皇子谈谈,爹爹先回房了。”
石白鱼离开后,宋谨言又坐了许久,直到彻底有了醉意,才回房睡觉。本来记着爹爹的教诲,准备第二天去见六皇子的,谁知没能爬起来。
从来不生病的他,破天荒病了,而且还颇有病来如山倒之势。
石白鱼让下人去帮他和大崽都请了假,再去太医院找红哥儿。
红哥儿来看完确诊是风寒,又是针灸又是推拿的,好半天功夫,高热才退下,但很快就会反复,梦里说胡话都在喊六皇子。
红哥儿提议:“要不,让人去找一下六皇子吧?”顿了顿又道:“宁宁这明显是忧思过深,憋出来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