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蓉海高速三标项目部。
偏门外的烧烤摊依旧喧嚣,桌上杯盘狼藉,众人手里举着绿棒子围着一个中年男人,鼓噪气氛。
“来来来,隧道顺利贯通,多亏了周工指导,大家再敬一瓶,吹了!”
“都……都他娘的……少喝点,还通宵……打灰……”
一瓶啤酒炫了下去,中年男人再也撑不住瘫倒在地,把正在吹瓶的其他人吓了一大跳。
“周工?我草,周工口吐白沫了,快来几个兄弟给抬回项目部。”
当晚三标总工周江南挺尸板房。
卒于呕吐窒息。
……
翌日下午。
二月春寒料峭扰人清梦,宿醉的头痛依然让人意识迷糊。
“叼毛,愣着干啥,你不是要在赵晚晚面前表现自己吗,上啊!”
耳边传来嚣张的笑声,紧接着一只手重重拍在肩膀上,头昏脑涨的周江南受惊之下噌的站了起来。
甫一睁眼,阳光炫目。
他以手捂面,歪歪倒倒又一屁股跌坐回石阶上,嘴里骂骂咧咧:“妈的,你们这群傻逼,都说了不要去王妈烧烤,那家啤酒是掺水的。”
“你居然背着我去吃烧烤?狗儿子喝酒也不带上你爸爸,太不像话了。”
狗儿子?
他娘的,这蓉海高速三标段上,哪个叼毛敢对我周工说话这么放肆?
周江南黑着脸移开手,入眼便是一张坏笑的胖脸,于是整个人心情更不好了。
晦气。
这死胖子不是在马尔代夫享受人生吗,怎么这就回国了?
看看这张猪脸,白白嫩嫩越活越年轻,老子打灰十八年简直可以做他爷爷。
那胖子却用眼神瞄着一个漂亮女生,说个没完。
“十八年了,我还不知道你吗?你会打个锤子的篮球。”
“咋滴,赵晚晚激你上场你就要上,那她要是说想看你飞,你是不是要去跳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