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怡情还没反应过来,惯性带着她往前一撞,撞到了沉清夷的后背,她赶紧抱紧,手环着男生的腰。
沉清夷在头盔里偷偷勾了嘴唇。
村里经常有青年们骑着摩托车跑来跑去,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了。就这样,大年叁十的夜晚,他们俩就戴着头盔在一片烟花里溜了出去。
今年是暖冬,春节的气温甚至达到了十几度,陈怡情里面穿着薄薄的针织衫,在晚风中也不觉得冷。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田边的泥土味,空气中的硝烟味,沉清夷身上的清茶香,透过头盔钻到了陈怡情的鼻子里。
从村里出来就是山楚,田野,只有稀疏的路灯伫立在路边的田坝上。天地之间只剩了他们俩,紧紧相依。
骑上了国道后竟然一辆车子也没有,大年叁十大家都聚在家里打牌,吃饭喝酒,看春晚。沿路竟然是一路的烟花,咻飞上天,炸开成一片金黄色,照得天空发亮。
陈怡情想张开双手尖叫。
“沉清夷!”她大喊,“我可不可以松开手一下下!就两秒!”
前面的头盔点了点头。
“啊—————————!”陈怡情张开双臂,风吹得她衣角飞扬,钻进她的衣服里,尖叫声浸没在烟花里,和硝烟一起飘散在空中。
陈怡情喊完马上又紧紧抱住男生,脸贴上了他的后背。
就这样,两个人就像公路电影里穿越无人区一般,浪漫又自由地穿过绚烂的烟花。
在大年叁十的烟花国道下,沉清夷的心脏被轻轻撞了一下。
两人到东舟家里时才九点,沉清夷把车停好,把头盔从陈怡情头上拔了下来,女生脸庞两侧出现了两个红红的印子。
沉清夷捏捏她的脸,“跟我出来没关系?”
陈怡情这才后知后觉,眼睛一转,“没事,我让黄甘霖帮我打掩护啊,而且我就和我妈说回家了嘛,反正明天拜年弟弟去就行。”
沉清夷点点头,“黄甘霖在东舟吗?”
陈怡情疑惑,“在啊,你找他干嘛。”
沉清夷又跨上车,“走吧,去用他手机打个电话,跟你妈妈说你今晚不回去了,在东舟家里住。”
陈怡情心都要跳出来了。
俩人在网吧里找到了黄甘霖,陈怡情脑袋晕晕地跟家里打电话。
每年过年回家楚梅都体体面面地,陈锋又是做生意,超越了村子里的大部分常年在外务工的人,最重要的是陈怡情高中之前成绩都很好,而且期末考试她竟然冲到了班级第十。
村子里的人给楚梅一顿夸,说她教子有方,又很贤惠。
楚梅今天心情很好,先是说了两句从村里走都不和她说,后来又让她这两天别玩疯了,要记得背书。
“走了?”黄甘霖从屏幕前抬头。
沉清夷朝他淡淡点头,“麻烦了。”随后就牵着陈怡情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