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再转回时,余光里只见着少女干脆脱下仅剩的一只拖鞋,赤着细白小巧的脚,快步又轻地逃上二楼去了。
还真像只野狐狸。
白的。
游烈轻狭起眸,望着那抹虚影遁去的空荡楼梯。
直到高腾隔着屏风看见他,不解地绕过来:“烈哥,你站这儿看什么呢?还这么聚精会神的,喊你都没听见。”
“…听见了。”
游烈侧过身,在高腾走到楼梯口前,随手一抬,将人截了回去:“是你喊得太丢人,懒得理你。”
高腾委屈地跟了出去:“烈哥你变了,你上学期还没这么嫌弃我呢。”
“……”
踏下屏风后的台阶,游烈略撩起眼,就远远对上了客厅里穿着雪白长裙坐在沙发上的于茉茉。
折膝的长腿忽地一停。
见游烈凝眸望着沙发上,高腾顿时心情复杂,忍着酸劲儿在旁边嬉笑:“怎么样烈哥,我就说于茉茉好看吧?我们学校里,绝对就没见过有人能比她穿这种小白裙穿得更仙女儿的——”
“见过。”游烈忽出声道。
“啊?”
高腾停得急,差点被自己口水呛住:“见过什么?”
——
就在这张沙发上,差不多的位置。
乌黑柔软的及腰长发,雪白的长裙,雪白的腿,踩过纯黑绒毯的细足。
“……”
游烈懒低了眼,插回口袋。
黑色圆石薄片被他摸了出来,夹在修长指骨间,抑着那股子莫名的躁意,由轻慢到疾快地腾挪翻转起来。
“没什么。”那人走下台阶,进了客厅。
赵阿姨在茶几上布置了茶点,水果,饮品。
高腾和姚弘毅聊天打屁,偶尔蹩脚地逗于茉茉一句,于茉茉也会配合地笑,只是多数时间的注意力都在那只单人沙发里。
只可惜那边是堵“铜墙铁壁”。
或者一块冰。
某位大少爷除了偶尔支应几句,多数时间是漫不经心地走神,或是向后瞥一眼余光里的空荡楼梯。
于茉茉几次跟他搭话,都被随意敷衍地卸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