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游烈,一整天都没出现过。
直到第二天,也就是周一的下午。
课间操前是老苗的英语课,游大少爷那道修长颓废的身影终于姗姗来迟地出现在教室门外。
他看着一夜都没怎么睡的模样,不知道从哪回来的,凌乱碎发被一顶鸭舌帽随便扣了,深长的眼睑下透出一点淡淡的乌色,桃花眼的双眼皮似乎都被倦意压得褶痕更深,也更冷淡了些。
游烈也没穿校服,身上一件oversize版的七分袖黑t,下身一条牛仔长裤。
比起衣着,他神态更懒倦,除了露出半截的凌厉腕骨扯着挂肩的背包,半点不似学生模样,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近我者死”的冰冷气场。
看着和他往常清贵大少爷的模样大不相同,但又透着一种别样颓拽的性感。
乔春树表情复杂,声音低轻:“他不会是去砸了电视台然后回来的吧。”
夏鸢蝶抬眸,正想开口敷衍过这个话题。
恰这一秒,那人身上薄黑宽松的t恤从两人桌前过,一点糅杂的尼古丁气息扑面——
“阿嚏。”
夏鸢蝶扑在了桌前。
“——”
游烈长腿蓦地一停。
乔春树惊恐扭头看向夏鸢蝶,而教室里其余或明或暗盯着游烈的,也全都在这一秒里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已经有人开始在心底替夏鸢蝶默哀了。
时间缓慢读秒。
夏鸢蝶接过乔春树僵递过来的纸巾,遮在鼻尖前,她透过黑框眼镜仰头,对上面前俯睨下漆黑眸子的游烈——
第三次了。
这人用眼神骂她。
夏鸢蝶记仇想着,揉起纸巾,声音轻弱:“对不起,游烈同学,我不是故意的。”
游烈没动静,眼尾轻矜扬了些,显出几分冷淡的锐利感。
他对上桌后的小狐狸。
凌冽流畅的下颚线微微绷紧,游烈垂睨着她,颧骨轻慢咬合,像是要把那点一路燃上的烦躁痒意都咬碎了。
不等游烈情绪反应,女孩拿纸巾捂着鼻尖,又打了两三个没抑下的轻声喷嚏——
细白的鼻尖都呛红了。
这回换夏鸢蝶有些心里生恼,她情不自禁拿琥珀色的浅眸从镜片里撩起来,示意停在桌前的人快让开些。
游烈从情绪里被她叫回神,有些气笑了,他偏过脸,舌尖抵了上颚片刻,这才抑下情绪转回。
撑着少女的课桌,男生微微俯身。
“你真是山区来的么。”游烈哑拨着声线,像嫌弃却又浸几分笑,漆黑眼珠晦得墨似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