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年轻人,有股子冲劲那是最好不过了。”何得霈温和地笑望着游烈。
游怀瑾叹声:“教子无方,见笑了。”
“哈哈,老弟你这话就太气人了。这偌大北城,谁不羡慕你的儿子那是同辈里拔尖到独一份的?”
“聪明是有些,性子欠着磨炼……”
换到七八年前,游烈年轻气盛,那会儿若是听见游怀瑾一句“教子无方”,绝对会反讽回去。
但这几年磨练下来,自己的事上,他早懒得费一时口舌了。
于是游烈就像是未曾入耳,也不应声,他从高尔夫球车的停处,径直走到遮阳棚下。
“何董。”游烈声线冷漠地敷衍过一句,算是他对何得霈在教养之内的最优待遇。
仁科资本是否参与融资,他并不在意。
但对方为了一点个人私事,利用自家在金融业内的影响力联结数家资方,阻碍helena科技的pre-c+轮投资——游烈又不是圣人,自然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
游烈将棚下的侍应生拉开的软椅随手提起,往身后一搁,呈对峙之势,坐在了游怀瑾的斜侧方。
游烈坐下,这才看向游怀瑾:“…游董,下午好啊。”
声线更冷淡上几分。
“……”
游怀瑾嘴角笑意淡了淡。
他从何得霈那边转过脸来,像是不太在意地开口:“看来,你今天是以helena科技创始人或者执行官的身份,过来跟我谈公事的?”
游烈没有说话。
“如果是这样,那只能抱歉了,”游怀瑾放下茶杯,望回去,“我这儿从不欢迎不速之客。你可以联系集团董秘,按我时间行程,等安排上了再来。”
游烈仍是不愠,眉眼间情绪都懒怠下来。
他指骨抵着扶手一垂。
“游董不用和我卖这些关子,我来这儿,只是因为你有话要说,而我又不想把你和你的董秘助理们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
随游烈话声,他指骨懒散敲叩在软椅扶手上。
那枚银色戒指在无名指上,晃眼得很。
不止游怀瑾看见,连何得霈也注意到了,他面上仍是矜着笑,只是低眼扫过去,见一点白的眉峰隐约有皱起的倾向。
游怀瑾早就修炼成人精似的,一眼就察觉了。
“单身多少年了,戒指还戴在无名指上,你是一点规矩都不讲。”
“单身?”
游烈一抬左手,望着指骨上的戒圈,他冷淡笑了:“我和她的事,难道不是你听到后故意压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