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嘴里压根儿没一句实话,全是狗放屁!前桥深吸气,压抑住怒火,耐着性子道:“赵熙衡,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到底要什么?”
“嗯?”
“婚前叫我喝酒,我差点为你解散后宫。当着梁穹送我肚兜,想看我家宅不宁。婚后找我叙旧情,这会儿又玩暧昧,交流毫无诚意。我从中得不到任何好处,除了跟你偷偷相会的刺激——所以你的目的,该不是毁了我吧?”
赵熙衡不悦道:“你为何会这样想?”
“因为你已经是郡卿了,又是你那太子哥哥的大功臣,在兴国日子应该没当初那么难挨,你安心待着就好了,费力折腾什么呢?”
赵熙衡眨眨眼,低声道:“你当我如此短志,只求苟且偷生吗?当然是要摆脱太子,有资本自立门户。我不能一直当傀儡为人作嫁。魏留仙,你说过要帮我,不能只帮一半,说走就走。”
果然他目的不纯,前桥道:“你们兴国的事,我怎么帮?”
“以前结婚就是最大的帮助,现在也没这个可能了。”赵熙衡一边思索一边道,“安吉虽是贵胄,终不及你有实权,我当了郡卿也不会有资金和流水,不像你,掌握着国家近半财源。我要想在荆国扩大人脉和经济来源,还得靠你。听说你最近开了炼铁厂……”
前桥听了这些话,简直不知气愤还是失望:“哈,就是因为这些,你才对我死缠烂打?!”
赵熙衡有点无奈:“我说感情,你要骂我,我说利益,你又不喜。你心中到底对我有什么期待啊?”
前桥确实不知道自己对他有什么期待,更不知道魏留仙对他有什么期待,能这么忍着他。怒道:“那你待我到底是出于感情还是利益?”
“一半一半。”赵熙衡坦率道,“我最喜欢的女子是你,也只有你,但我也爱利益。我大哥鄙陋,三弟昏庸,这两人谁当储君都于国无益,只是平白增加内耗而已。我夹在中间,有其心而无其力。如今跟着太子羽翼渐丰,又能远观鹬蚌相争,正是我脱离掌控的好时机。”
前桥震惊得不知说什么好。他就是奔着利用魏留仙来的,哪有一丝一毫真心啊!搅屎棍还要当伸手党,想什么美事儿呢?下辈子吧!
电也充了一些,于是不屑和他多言,起身便要走,赵熙衡拦住她道:“你确定不需要我?若我当了太子,和你一条心,对你而言是件好事。”
“滚吧赵熙衡!我没你也过得好好的。你是怎么做到吃我福利这么久,还理直气壮的?我是被你pua了吗?”
赵熙衡听不懂她是什么意思,但能听出一定不是好意思,道:“我不是白拿你的,你如有需要帮助之处,我也会义不容辞。仙儿,我现在羽翼未丰,能给你的不如你给我的多,但你要相信,我感念你对我的好,也从没将别人如此放在心上。”
前桥扯扯嘴角。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他不就是盯准了魏留仙这个小富婆,抱着腿喊“饭饭”“饿饿”吗?如果魏留仙不是公主,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初恋,他现在准跑到安吉那头去了。
当下烦闷得很,可看着他那张脸,又突然想起他官配的身份。
听诱荷的意思,他曾借着魏留仙之势成功谋取太子之位,没准儿真有狗屁主角光环在身上。他又对上位野心勃勃,日后可能还会有所成就。
帮他……也不一定是坏事。投资潜力股,总有用到的一天。加上他和手环剪不断理还乱的联系,会不会也暗示着一些线索?
循着原公卿这条线,有望帮助自己化解难题,重新见到诱荷吗?
前桥琢磨着,赵熙衡看着她的脸色,就乖乖地等。她最终还是决定赌一把,道:“我这里的确有个内部消息,告诉你后,足以使你在兴国立个大功。”
“真的?”赵熙衡眼睛一亮。
“但我有条件,你答应了,我才能告诉你。”
“什么条件?”
前桥道:“第一,把你送给我的使奴是谁告诉我,我要听实话,一旦发现你扯谎,我这辈子都不信你了。第二,你如果想参与我的产业,在荆国所有行动都必须与我商量,我是你老板,你是我员工。”
赵熙衡想都没想,痛快道:“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