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害羞。”
前桥莫名其妙地回头,发现这句话当真是老月豺对她说的。害羞?谁对着猪肉害羞啊,他还能再自恋点吗?老月豺抬起那只没受伤的手,将一本簿册抛到她面前。
“这是卷宗,你识字吗?”
前桥瞪他道:“我不识字,不晓得‘恶心’怎么写。”
骂归骂,她还是用尚有力气的左手抓过卷宗,扯着纸页翻看起来。
卷宗记载详细,四位死者中两位是商人,两位是当地官吏,都在本地拥有雄厚家资,凶手杀人的同时,也将贵重财物洗劫一空。
单纯为财?还是仇杀顺便劫财?这超纲了,她哪懂啊。
老月豺解释道:“根据每次带走的钱财数量看,这伙歹徒至少四个。”
“至少?”前桥怀疑道,“行凶四次,没人看到他们的确切人数?”
老月豺道:“贼人专在黑夜下手,没人看得真切,我们只能从手法看出是江湖杀手所为。”
“什么江湖杀手?”前桥道,“你是说能确定门派?”
老月豺摇头道:“无门无派。赫颐杀手惯用弯刀,和死者伤口吻合,杀人劫财,配合流畅,这是一群曾经活跃在北部的雇佣杀手,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望迁。”老月豺说到此处,眼神发狠道,“望迁百姓众多,远离江湖纷争,行凶劫掠,甚损民生,我必除之!”
他攥拳发誓,前桥听了只想翻白眼。
假惺惺的,你不也在戕害人吗?你们兴国民生无辜,她一过路人被下毒,难道就不无辜了?
“那就查一下赃物,抢来那么多珍品,总要有处销赃。今天死的这个人又是什么来头?”
“赃物……“老月豺微微一顿,迟疑道:“呃。”
呃?
“呃”是什么?
前桥皱眉看着他,对方张口攒拳,身子紧绷,眼神直勾勾的,好像随时要发病咬人。成璧感觉不对,迅速把她拉到自己身后,警惕对方突然扑来。
可老月豺没动地方,直直的眼神突然一倦,接着像被谁推了一下,于众目睽睽中向前倒去。众人默契地后退一步,他的脸就轰然拍在地上。丫鬟医者瞬间涌来,七手八脚将他抬起。
好在退了一步,不然就被碰瓷了,前桥诧异道:“正说着话呢,他怎么死了?”
那医者会荆语,连声道:“没死,没死,肖大人还有脉息。应是失血过多,动怒晕厥,待老朽开个益气补血的方子……”
该,让你装,血都快流成小河了,不晕才怪。现在他鼻子也和肩膀一起流血,前桥不管他是否急需就医,拽住那医者不放。
“你先看看我这个毒,你能解不?”
医者挣不脱她们的钳制,急得满头大汗,只好先给前桥把脉。疑惑地“啧”了一声,又去看腕上的黑痕,竟然气道:“做什么拿墨渍糊弄老朽!快快放开,肖大人还等着医治呢!”
墨渍?前桥一愣,没想过这个可能,还真擦了两下。随后她更愤怒了,那黑色明明就来自皮下,和墨渍毫不沾边。
这个庸医啊,连中毒都看不出来,还解毒呢?!
“你的医术和你家大人真乃绝配,但愿你能治得他长命百岁,卧床不起。”
前桥挥手放人,这下活解药生死不明,老庸医有目如盲,一个比一个不靠谱。她干站着也没用,在丫鬟带领下去客房休息,看着手腕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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