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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大哥提到了曹老二,打算让任老五去他那学学手艺。
曹老二出生在1956年,父亲是乡电业所的电工,吃着公粮。别人家都挨饿的时候,曹老二家就经常有馒头吃。
72年年曹老二毕业时,家里已经搬到了区上,父亲调入了区电业部门,在一个变电所工作。
小时候家里条件比其它的孩子好,曹老二就拿着馒头,召集了一帮孩子,围在左右。
小时候还在乡下,曹老二不经常带着一些孩子,在赶上堵回家的女孩,看着女孩吓得,贴着墙边,一边哭,一边看着这些小混混,直到过去了,杀鸭子就往家里跑。
老二他父亲是电工,那个时候哪家停个电,少不了求老二他爹,明知道孩子吃了亏,也不好意思说啥。只是告诉孩子离他们远一些。或者下了学,让孩她去接一下。
见大人们不敢吱声,老二闹得更凶了。村里的孩子放学回家,他看着不顺眼,就把人家抓到了乡里最后一排人家后面的空地上。
老二自封司令,又设了军师,打手。学着电影里的样子,把孩子当成特务,装模作样的拷问一番。
末了,根据拷问的情况,对孩子进行惩罚。
这些惩罚有“按酸枣”,就是用大拇指按鼻子,一直按得孩子酸得眼泪流了下来,有不经按的,鼻子按得通红,连连求饶,说再也不敢当特务了。
这只是普通的惩罚,再就是“拥大车”。让受惩罚的孩子双手着地,在前面撑着。后面两个孩子抬起双腿,孩子在地上用双手向前面爬,两个孩子在后面往前推。稍不留意,就是一个前扒插,搞不好,脸重重的强在地上,脸也有刮出血的,一道一道的。
这个时候,曹老二兴高采烈的在一旁看着。闹够了,手一挥,把孩子放了,大家就散去了。
惩罚的游戏玩够了,曹老二觉得没意思,就开始让孩子交保护费。把身上的零钱都收走了,没钱的让下次带来,如果不带,难免皮肉受苦。
收来的钱,曹老二就带着大家买烟抽。在乡里学校,一提起曹老二,没人敢惹。
曹老二越闹越出名,一次一个孩子受了欺负,刚过完年的新衣服被撒烂了,哭着回家,瞒不住了。家长实在气不过,找曹老二他爹告状。老二他爹这天也是气不顺,刚和他娘打完架。把气全撒在了曹老二身上,当着曹老二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的面,把他狠狠打了一顿。
老二直到娶了媳妇,当上了饭店老板,还记得,那天他爹是用三角鞭子抽的。身上、腿上、胳膊上,一道道血痕。
老二硬是没哭一声。他爹他累了,气喘着坐在屋里。老二他娘嚎哭着,跑到屋里,狠狠踹着老二他爹,要和他玩命。好在告状的孩子他爹看了,也心疼起来,忙跑过来劝了些句,等老二他爹气消了些,忙溜的走了。
曹老二看爹娘都闹完了,一声没哼,就走了。
当天晚间,曹老二把这家人家的柴火垛点着了。好在住在乡里的都是非农户,柴火就是家里自留地里存下的,火不大,事可不小。
这事惊动了镇上的派出所,老二他爹再找人,无奈影响太恶劣。老二被送去工读学校。
老二他爹觉得没有脸在家里待下了,于是趁着乱劲,托城里的亲戚,把自己调到了区电业局变电所。老二从工读学校回来,也随着进了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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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出来又上了一年学,已经到了毕业年龄,应当上山下乡。
由于一年工读学校的经历。街道怕老二去了,惹出什么祸事来,影响知识青年的形象,加上老二他爹活动,拎了两瓶酒,两包果子,去了居委会主任那,请求帮助着说说情,看看能不能在街道上找个工作。于是老二不被分配到了“三小一道”企业,进入了街道开办的电缆厂。
那时候的电缆厂需要大量的铜。一般的收购站多是允许收购废铁、纸盒、报纸、塑料,要卖铜得开介绍信。电缆厂是街道办的,虽然是大集体,也算是政府的,就通过关系,允许自己收购废铜。
那个时候破四旧立四新,一些人家的字画、瓷器被烧了,被砸了。剩下一些铜板、铜佛像,小将们又不懂这些,狠狠砸了一通后,高唱着歌曲,走了。
那个时候,很多过去家境殷实的,上了年纪的,不是被送去下放,就是含恨而去。留下这些古董,儿子们也多是上山下乡,要不就是投入到火热的大潮当中,没有人知道这些东西将来会值钱,更没有人知道这些东西还有欣赏和收藏价值。就一股脑的扔到了家中的角落里。
一切渐渐平息了。一些人家的孩子大了,家里越来越吃紧,看到这些躺在角落里的东西确实没什么大用,就拿着去了电缆厂,卖了,换些钱,改善一下伙食,缓解一下饥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