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爽虽终独掌朝中大权,然他所忌惮的司马懿却依然是辅佐大臣,曹爽细想起来,还觉有些心跳。
如何才能牢牢的安稳的独掌朝中大权,又成了曹爽心中的病。
丁谧何晏岂能看不出来?又如何能闲住不动?
丁谧何晏自作主张,先招坐镇关中的征西大将军夏侯玄回洛阳,然后与夏侯玄一道,同至曹爽相府。
“想必国相还有心病。”
“不错,何侍中总是能一语中的,不,是何尚书,请问何尚书有何建议?”
曹爽斜卧于案前,以慵懒之态询问何晏。
何晏见状,忽的明白,此时的曹爽,已然不是彼时的曹爽了。
今日的曹爽,是独掌朝政大权的曹爽,何晏说话,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禀国相,臣以为当下之急乃是充实尚书台,以稳固朝政。”
曹爽点点头,又转头夏侯玄。
夏侯玄自然明白:“何尚书所言,末将以为只对一半。不仅仅充实尚书台,也应扩大尚书台而典掌选举,以此控制朝中官员。”
曹爽深以为然:“此等议,正中下怀。何尚书,主选举之事,非你莫属。”
何晏何等聪明,闻曹爽如此说,即刻躬身:“谢国相。”
“邓飏、丁谧为尚书,毕轨为司隶校尉,皆于尚书台任事。”
转瞬间,尚书台已是曹爽天下。
何晏、邓飏、丁谧自此便依势用事,附会者升进,违忤者罢退,内外望风,莫敢忤旨。
然更甚者,待三人自觉位稳后,便把故有臭味相投者拔擢进来,一时间,尚书台便是乌烟瘴气,猪狗成群。
然朝中大臣,谁又敢直言,只暗地里称三人为“台中三狗。”
月转星移,不觉年余,然一切皆平安无事,曹爽自觉已是安稳,固若金汤了。
权倾朝野的曹爽,愈发的飞扬跋扈,独断专行。
早朝之时,愿来则来,不愿来,便就府中嬉戏,出行之时,所乘华车阵容,皆如皇帝般,穿戴饮食,也惧效于天子,规格礼仪,几近一致。
不仅仅不掩饰,更是唯恐别人不知。
朝中京官及在外有趋炎附势者,所送奇花异草、奇珍异宝、字画古玩,无不笑而纳之,更甚者,却是有意让尚书三狗民间大肆搜罗,以饱私欲,以致于府中堆积如山。
有好事者,更是广寻天下美女纳之,曹爽见美色无不笑纳。
进出皇宫,竟然变得如同回府一般。
极甚当诛的是,竟然把先帝曹叡后宫的七八名才人接入自家府中,以妾室纳之。
无耻之事,罄竹难书!
曹爽如此,其他依附于他的,更是胡作非为,巧取豪夺,何晏、丁谧、邓飏等人更是分割洛阳、野王典农部桑田数百顷,揽汤沐之地以为自家产业,承势窃取官物国银,至恶至极,罄竹难书。
自曹爽的大逆不道,到依附官员的贪婪无耻,在朝堂之中,无不引起公愤。
曹爽错把自己当成了当朝天子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