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炎虽已是康复,然却是依然体虚,本就刚刚又退了早朝,到了嘉福殿时不觉身出虚汗,太监、宫女见状,赶紧端过汤药要司马炎来饮:“陛下且饮了汤药。”
司马炎点点头,刚刚接过汤药要饮,正待饮时,却是见一年幼太监进来来禀:“荀勖、冯紞觐见陛下。”
司马炎轻饮一口汤药,听闻荀勖、冯紞来见,不由叹口气:“如今早朝罢来探视朕的,皆为朕之忠臣,只管引进来便是。”
不时,荀勖、冯紞便至,待到司马炎面前便就噗通跪倒:“臣见陛下痊愈,不觉心安,此皆乃陛下洪福也,可喜可贺!”
司马炎却是摆摆手:“两位爱卿有心了,只管平身。”
然,荀勖、冯紞却是不起:“陛下龙体康安,本就是可喜可贺之事,臣等自然要贺喜,然,陛下却是有一忧,只是不知陛下知否?”
“朕如今康复痊愈,恢复只待时日而已,又有何忧?”
司马炎不由停饮了手中汤药,眼视跪倒不起的荀勖、冯紞便问:“只管言来。”
“此忧微臣却是不敢讲!”
荀勖、冯紞却是不言何忧,只向司马炎要免罪口谕。
司马炎心中不由一震:“两位爱卿却是不敢言何忧,想必是此忧颇重,如此来看,朕今日倒是要问个清楚明白方好。”
思至此处,不由缓缓而言:“朕赐两位爱卿无罪,只管言来。”
荀勖、冯紞得了司马炎免罪口谕,不由大胆,遂就边叩头不止边就言忧:“陛下病重之时,朝堂之上群臣皆都议论纷纷,唯恐陛下不能痊愈自此便就撒手人寰,故群臣皆为自家荣华富贵所虑,便皆有拥立齐王司马攸之意,其间,朝堂之上遍言,当初立司马衷为太子,乃是依据朝堂旧制,并无非议,然如果陛下去了,群臣又议,能居庙堂者乃是有德之人,如此,太子之位岂不危也?如今陛下龙体确已是痊愈,然,陛下难道不思隐患乎?齐王攸难道不是陛下之忧乎?”
却是点名道姓的直言,然,言时却又含蓄的讲齐王有篡位之嫌。
司马炎猛听如此,不由心中一震,然,毕竟司马炎乃是当今天子,虽心中猛然一震,却也是只在一瞬间,只是手中汤药在药碗之中起了几个涟漪,但转瞬之间也就平静了:“汝等可有真凭实据否?”
却是问的极其严厉。
荀勖、冯紞本就是想以谏触怒司马炎痛击司马攸,却是不曾虑过司马炎要什么真凭实据?如今司马炎猛然一问,不由吓得浑身颤抖:“陛下病时朝堂之上皆都议论,只是臣等并无真凭实据。”
却也是不敢乱言。
司马炎点点头:“既然如此,此话先莫再言于第二人,朕只暗中查实齐王谋乱之证。”
然,司马炎说完此话,却是问询荀勖、冯紞:“如果朕查而不实又该当如何?毕竟在朕看来,齐王确是一忧。”
却是如实问询荀勖、冯紞。
荀勖、冯紞忽听司马炎如此一问,不觉把惊吓的心中大石头落下地来:“陛下确实赐我等无罪了。”
不由又赶紧跪禀司马炎:“归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