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私心里还是想生下自己的孩子,绾绾能怀,我为什么怀不了?
顾蘅见我一心求子,请了千金圣手葛大夫住在府上为我调理身体。
汤药由一天三顿改为一天五顿,药方也做了相应的调整。
顾蘅待我温柔有加,有时药苦他还会自己先喝一口再哄我喝下,喝完后备好蜜饯饴糖。
我连续调理了三个月,非但没有身孕,人还日渐消瘦。
我只当自己是求子心切,入了弥彰,从未怀疑过他日日喂我喝的是慢性毒药。
「侯爷说得是,我早歇了求子的心思,那药前两日便停了。」
顾蘅眼底有一瞬的错愕,四目相对后又恢复了温柔体贴的模样。
「阿舒想通了便好,你是主母,妾室所生之子都是你的孩子。
沈家此前虽拿出半数家产替顾家填补了贪墨,但沈家的财力始终不能小觑。
顾蘅不敢直接毒杀我,我只有病逝才能打消爹爹的猜忌。
汤药停了,顾蘅特意送了一对手钏给我,内圈有他亲手刻字「一生一世」。
我佯装欢喜地接过,卸下玉镯当即换上手钏。
「我定日日佩戴,不辜负侯爷的一番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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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蘅白日里待我愈发温柔体贴,红豆也安分守己,晨昏定省从不间断。
我隔三差五给红豆送些时兴的锦缎、精致的首饰,
「你好生服侍侯爷,若有幸诞下长子,我便将名下一整条街的铺子送你。」
红豆喜上眉梢,不住地道谢。
接连几天,她都锲而不舍地往顾蘅面前凑,可绾绾却总能让顾蘅回转心意。
「绾绾手巧,我想将她调到我院里做些针线活。」
我一脸倦容地靠坐在圈椅里,手边是未完工的寝衣。
「天气渐凉,阿舒要多注意身体,这些针线活便交给下人做吧。」
他面上流露的关切,让我心中冷笑不已。
内里空心的手钏,镶嵌了四颗黑色药丸。
大夫说日日佩戴,毒入肺腑,神仙难医。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顾蘅他都想要我死!
这戏要唱下去,佯装虚弱如何能瞒住顾蘅,我是真真切切吃了让身体虚弱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