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哩,”吴秋怡语意深长地说。
陆兆镰语言开始生硬:“快回去吧,孩子哭闹就麻眼哩。”
吴秋怡明了,再说无益,就是脱光衣服施以美人计,校长也不可能就犯。要想达到目的,必须选一个万全之策。她扛着半袋粮食回了柏家大院门房。冬梅没有醒,睡得很香。
随后几日,就像趁热喝苞谷糁子一样平常,吴秋怡期望的画面没有出现,陆校长没有来。母猪原上的柏陆两姓的大人小孩可来了不少,他们笑意满满而来,不舍嫉妒的眼神而去。从他们的神色语言可以看得出来,他们想说,这个世界怎么了,怎么好事都降临在柏家?
吴秋怡应付着前来的每一个人,心里揣摩,肯定不会来哩,他要顾及脸面哩,脸面比他的命重要哩。
在没有与任何人打招呼的情况下,她抱着冬梅又回到了宁民县城南门供销社旁那处陈旧的四合院。
柏智宸已经搬走,吴秋怡没有顾及长时间徒步的疲惫,在供销社买了纸和笔,经过扳手指头精确计算日期,她写了一封信笺去邮电局把信寄了出去。随后就是漫长难熬的等待,一种自信,随性,从容胸有成竹,这次一定能成功。
在十几个日日夜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日子里,吴秋怡经受了此生最为凄凉的等待。这一日恰是星期天,坐卧不安的她终于等来了那位日思夜想的人,陆校长背着一袋粮食走了进来。
吴秋怡急忙上前相迎,把粮食接了下来。她尽力做到甜甜的语言:“真担心你不会来哩。”
陆兆镰去看望柏冬梅:“接到你的信,知道你有困难,我能不来吗?哟,小可爱,白白的,胖胖的。”
陆兆镰的夸赞,吴秋怡不以为然,她站在他的身后:“只是可惜了,得了那种病。”
陆兆镰抬头去看她:“遇到事情要沉稳,这不是小事,我陪你到省城再仔细检查一次。”
“没用的,医生说过了,视觉与听觉不能激起大脑皮层相应区域的反应,就说明在怀孕的时候就出了症状,且这种症状是难以恢复的。”吴秋怡可怜兮兮。“不能就这样放弃,只要有希望就要去争取,没有钱我来想办法。”
吴秋怡看了他一眼:“你走了那么远的路,咱先咥饭吧。”
吴秋怡前面走,陆校长跟着:“我真饿哩,早上为了赶路,没顾得上咥哩。”
吴秋怡进厨房很快端出一大海碗青菜面条。陆兆镰?饬几下,发现下面有两个煎好的荷包蛋,他看向吴秋怡:“你的呢?你没有吗?”
“有,有,”吴秋怡转身进厨房又端出一碗面,在他对面坐下。陆兆镰不失时机的把荷包蛋?了一个放在了她的碗里:“每人一个,公平。”
陆兆镰狼吞虎咽之际,吴秋怡又把荷包蛋?了回去:“走那么远的路,能不累吗?咥吧,补补身子。”
吴秋怡的语言温柔的恰到好处,陆兆镰校长眉头没动一下,继续吃着面条。一碗面条下肚,逐感觉头脑昏昏起来,不由地用手掌拍了拍额头……
吴秋怡始终在观察,关心的问道:“是不是疲乏想休息?要不到床上睡一会吧。”
陆兆镰站起身,挤了几下眼睛:“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今天又走了几个小时的,”说着话,意识断了线。
欲倒下去的陆兆镰被吴秋怡扶住,一步步挪至床边,把他放在床上,脱去鞋袜,蕹进被筒里……
当陆兆镰校长睁开迷离的眼,他努力想看清是怎么回事,想伸手去制止,无耐全身无力。
一夜相对的安静,待晨曦让房间内看不到黑暗之时,陆校长醒了,首先印入眼帘的是家徒四壁的房子,旁边躺着安然入睡的婴儿。低头一看,吴秋怡睡得正香。他猛地掀开被子就想跳下去,发现自己是赤身裸体后又赶忙缩回被窝,急切的去瞅自己的衣服,可一件也没看见。
吴秋怡斜倚着身子,睁着醒松的睡眼,温馨的说:“你醒哩?”
陆兆镰立马质问:“这成何体统,我怎么会睡在这里?”
吴秋怡立马娇嗔:“睡在这里怎么了?早应该这样。”
陆兆镰不想多说话,执意下床,被吴秋怡疯狂的抱住:“不要走,不要走,就不让你走。”
陆兆镰大怒:“你这样会害死我,我后悔认识你。”
吴秋怡一点也没有生气,继续娇嗔:“你后悔是你的事,我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