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陆家大院,孩子们已经放学回来。围着妈妈梦雪忙这忙那。梦雪看到夏临泉回来,就问他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夏临泉加入忙活的队伍,没有隐瞒刚才发生的事情:"在路上碰到你大娘了,她让我去给雪婷提亲,宁明县陆阳阳。″
陆梦雪停止了忙活:"这事恐怕难成,毕竟人家住在城里,都是有文化的人。雪婷妹妹哪能有这样的好命。话说回来,如果能说成那是太好不过的事情。″
围绕这个话题,两人上床睡觉后,嘀嘀咕咕了起码有两个小时。最后两人敲定,这是一件好事。梦雪要求夏临泉全力以赴,务必把这件事情办好,如果雪婷能嫁到城里当阳阳的媳妇,那是她一辈子的福。
第二天早晨,夏临泉起的特早,他把裤腰带上的哨子吹响过后,便去了陆兆开的家。
陆黄氏二话没说,赶忙让雪婷穿好衣服随夏临泉到县上去。好像陆黄氏昨天已经开导了陆雪婷,雪婷极不情愿,就是不穿衣服。陆黄氏生气了,怒目圆睁:"你去不去?你不去,今天娘死给你看。小孩子家必须要听话,这个家现在已经成这个样子了,必须不能再出乱子。″
陆雪婷嘟囔着嘴:"我不去,我就是不去。″
陆黄氏抓起鞋筐里面的一把剪刀就对准自己的喉咙刺了过去,威胁陆雪婷:"你去不去?你不去的话,今天娘就死在你的面前,从今天开始你就再也没有娘哩。"
陆雪婷惊骇,马上跳将起来穿衣服,无可奈何的说:"我去,我去行了吧,你可不能死,你要死了,这个家更完哩。"
陆雪婷跟在夏临泉的后面,无精打采的上路了。一个不情愿,两个不情愿。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一句话,来到宁明县城东关吕家巷吕老秀才的家。
陆兆镰正在临街的门市里忙活,给别人装裱字画。看到两人进来,连忙把两人带到内室,端茶倒水,然后慈祥又不失温和的说:"夏队长带着雪婷这么早赶来,肯定有事情。"
夏临泉:"怎么没有看到吕嫂子和阳阳?"
陆兆镰的眼神之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他稍稍低下了头,麻木滋味的说:"唉,家里遇到了一些事情,有些棘手。你吕嫂子去处理了,应该快回来了吧。″
夏临泉非常精明,马上问道:"为阳阳的事。"
陆兆镰叹了一口气:"唉,一言难尽,他执拗的很,不听话,让我伤透了脑筋。"
夏临泉:"阳阳不是在厂里上班吗?他好好上他的班,能有什么事情呢?他也不小了,孩子嘛,只要听话就行。"
陆兆镰无耐的样子:"关键就是他不听话。如果他听话了,什么事情也就没有了。为了他,这些天,我和吕卉婷吃不好,睡不好,马上就要崩溃了。"
夏临泉是精明的,知道有些话不该说就不说,不该问的就不去问。他看了一眼陆雪婷后便不再问话了,然后知趣的站起身让陆兆镰继续去忙活,他带着陆雪婷去街上转转。
陆兆镰知道他们来有事,但是听他们这么一说,也就欣然应允了。他看着两人走在街面上后,冲两人喊道:"中午一定要回来吃饭,我让吕卉婷整几道菜。"
夏临泉与陆雪婷在大街上,一前一后。陆雪婷是第一次来到宁明县城,她并没有被大街上与东陵镇大街明显不同的商铺和商贩的吆喝声吸引住,心事重重,低着头走路。
夏临泉也是一样,他虽然在东张西望,他的脑子却在想吕卉婷去处理儿子阳阳的事了。阳阳能有什么事呢?想来想去,他百思不得其解。
两人转了几条街,转回的时候,夏临泉在一个桥边问陆雪婷:"雪婷,你可知道进城的目的?"
陆雪婷点点头。
夏临泉:"大人的心思你应该理解,因为大人都是过来的人,看问题,一看一个准。既然来了你就要听话,待会吃饭,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要说,看我眼色就行哩。"
陆雪婷没有点头,腼腆的随他的身后来到吕卉婷的家。
吕卉婷非常自信,笑容满面的把两人迎进客厅。招呼客人的饭菜已经摆在桌子上,非常丰盛。
陆兆镰拿来了酒,给两人各斟了一盅:"好久没有在一起吃饭了,今天我们弟兄俩,好好的喝一杯。"
吕卉婷把筷子递在陆雪婷的手里,完全像一个母亲在疼爱自己的孩子:"雪婷,走了那么远的路,该饿了吧?"
雪婷腼腆的拿起筷子去?菜吃。
酒过三巡,夏临泉不是贪酒的人,他放下筷子:"吕嫂子,镰哥,我把今天来的事情说一下,然后咱再咥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