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祖母受了惊吓,直接卧了床,他们还把采月打昏了。我得拿药给他们送去。”,宁知念没有喝他递来的汤。
景琰寰与景玄对视一眼,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这几日他们都不动声色。
“明日一早我叫人去,你听话,先把这个喝了。”
景琰寰的声音稍微松下来,宁知念也不敢怠慢,接过汤药一饮而尽。
“你这伤是谁打的。”,景琰寰一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用帕子擦去她嘴角的血,她惨白的小脸上挂着伤,脖子还有一大片淤青。
宁知念看见帕子上的猩红,这才意识到自己呕了血,用手摸了摸嘴角。
“……”,她不敢开口,手捂着暖炉好像缓回来一些,也不敢看景琰寰,想到什么,担忧地说:“我这都不打紧,师父,我要是被他们发现不在,哥哥他们只会更不好过,我得回去。”
“宁洵与大将军你不必担心,他们无事。”
听了这话,宁知念眼神出神,还活着,还活着就好。但此时此刻,她竟然什么脾气都没有了,如今的她,还能做什么呢?
“师父,到底发生什么了?能不能告诉我。“;宁知念用恳求的语气对他说。
“之前的余毒迸发,加上寒气入体。你不能再折腾了,今晚宿在这,我去派几个丫鬟来。”,没有回答她,景琰寰起身,开始在药盒中翻找。
宁知念只感觉满脸的疑惑,他怎么知道她中毒的事,他又为何这么晚还在昭王府,不敢验证自己的猜想,她现在什么别的心思都没有了,强撑着自己不闭眼。
她现在看上去像一只被捡回家的流浪猫儿,紧靠着床的一侧,床的尺寸是正常大小,不知为何在她的衬托下很大。她只感觉师父好像很生气,景玄只在一旁站着无言。
“你先缓缓,我过会儿来施针。”,景琰寰给了景玄一个眼神,扭头出去了。
一到了旁屋,景琰寰的怒气就掩盖不住,想开口,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身上的毒复发了,你我都知道羌毒散的威力,玄儿,我知道你做事一向不择手段,但唯独这事…我把她从山上捡回去她都没伤成这样。”
景玄受着景琰寰的斥责,不作声,长长的睫毛垂落。
东宫那天,他是可以出手,但若是自己去了,事态只会升级,自己被父皇那边也压力着。
“我给你的那几味药也未必能让她彻底痊愈。”,景琰寰推开屋门,扭头看了他一眼,进去了。
宁知念一见景琰寰进屋,站起身,气息还有些不稳。
“来这儿坐下。”,景琰寰拿起针盒,指了指塌。
宁知念满脸担忧,靠在榻上,见景玄没回来,她开了口。
“师父,您是不是知道什么。他们说哥哥和爹爹会被降罪,可我知道他们不是那样的人…”
景琰寰微微吐气,“乖,眼下还不能告诉你,不过你放心,你哥他们会没事。”
他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对她说着,手上的针已经落了下去。
宁知念还是不放心,看着针落入皮肤,从前她可不敢针灸,只是现在根本顾不上那么多了。
“师父,我可不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宁知念声音越来越小,只感觉自己昏昏沉沉的。“寒蝉露…是什么毒…”
她已经快要没了意识,不知道是不是针灸的问题,还是自己真的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