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丞相觉得咱家手下都是阉人跟着丞相丢人了?"薛申翊挑眉问。
季非月:"……"你觉得呢?
而且这太子莫名暴毙一事,明显就是谁嫌疑更大,心里没点儿数么?
当然这话季非月是不可能说的。
季非月:"薛掌印多虑了,本丞自然不是这个意思。相信有了薛掌印手下人的助力,此事会很快便水落石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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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薛申翊把三山帽搁在钟繁手中,闻言讶异地问。
钟繁点头,道:"不过陛下也只是醒了一小会儿,听说太子暴毙一事后很快又晕过去了。"
薛申翊磨蹭着拇指上的扳指:"这期间有人进去过吗?"
"爷,你放心,除了太医院的太医,再没有旁人进去过了。"
薛申翊点点头。
老皇帝身上的药他再清楚不过,一个恰当的时机毒发后,他的生命就彻底进入了倒计时。
每一次苏醒时间的增长都代表着他生命的消逝。
直到他传下那份薛申翊要的圣旨。
钟繁欲言又止地瞥着薛申翊的后背,而薛申翊则好似早有预料般开口:"还有事就直说。"
"六皇子一直闹着要见您。"
轩辕明渊性子单纯,如今突逢巨变,皇帝昏迷,太子又莫名暴毙,如今满朝文武都认为此事跟薛申翊脱不开关系,想来这个小皇子心里也是疑惑,因而一直闹着要见薛申翊。
钟繁许久没有得到薛申翊的回复,心中有些突突,忍不住道:"六皇子年幼,易受人挑拨,掌印你也不要往心里去。"
"他没说错。"
薛申翊声音淡然:"老皇帝身上的毒确实是我下的。"
钟繁急切地道:"可是那也是因为……"
"好了,在一切事情结束之前,六皇子来见我,就都说我有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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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裴郁用指尖戳着放在床头的摆件:"薛掌印既然来了,还藏起来做什么?"
他用手撑着头侧躺着,宽松的寝衣袖口下滑露出白净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