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姐姐要领他们出门,双胞胎高兴得疯了,满院子都是他们的笑声。
陆北听得委屈,赵珍珠做了这么多饼,都能拿去送人了,就没想到也给他送一个?他一天三餐地喝白粥,嘴巴早淡出鸟了。
生气,亏得他恭喜她脱离苦海呢!
赵大伯入赘的猎户姓屠,屠家为了养鸡养羊方便,把房子盖到了属于帽儿村的一个小小山头的山脚,离赵家有七八百米的距离。
这会离傍晚还有段时间,赵珍珠不着急,领着两幼崽散步般慢悠悠地走着。走过河边,来到一小片芦苇地时,双胞胎中的小五突然说要尿尿。
幼崽果然是可爱与麻烦并存的生物,有多可爱,就有多麻烦,赵珍珠仰头忧伤地望了一会天,放好篮子,牵着赵小五往芦苇边走。
刚走近,就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这会没有风,声音怎么来的?是人还是野生动物?赵珍珠警惕地顿住脚步,把手指放在唇边,示意赵小五别发出声音。
大概过了几秒,窸窸窣窣的声音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年轻男女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勉强能听清。
男的说:“阿秋,你真的那么狠心要舍我而去,嫁给别人吗?”
女的声音带着点无奈:“那我能怎么办?你家又出不起彩礼。”
男的好像有点生气:“那是你娘要的彩礼太高了,你不能求她少要点吗?”
女的:“你怎么知道我没求?我爹娘已经和屠家谈好条件了,我很快就要出嫁,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男的更生气了:“屠大彪长得凶神恶煞的,一看就是会打人的人,阿秋,你嫁过去不会有好日子过的,你要想清楚。”
女的语气听出来有些迟疑:“事到如今,铁树哥,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我就算不想嫁,也由不得我了。”
男的:“我有办法,阿秋,只要我们成就好事,你娘就没理由逼你了,我也会想办法,尽快多凑一点彩礼上你家提亲。”
女的:“真的?”
赵珍珠听到这里,不想再听下去,她抱起赵小五,轻手轻脚地回到大路上,然后挎起篮子,一手牵着一个崽子,快快地离开这里。
毁掉别人的姻缘是要遭报应的,野鸳鸯的姻缘也是姻缘,赵珍珠可不想遭报应,所以,尽管让野鸳鸯们顺心而为吧。
别说她凉薄,明明知道这个叫阿秋的女的可能被哄骗了,还不出手管一管。废话,她一个弱女子带着两个小崽子,又正好没带防身工具,万一男人发狠,要消灭目击证人掩盖自己的秘密,她怎么办?
再说,生在封建社会,她就不信这个阿秋半点不懂男女苟合私通的后果,人家既然抱着侥幸之心赌一把,她这个外人掺和进去干什么?闲着没事干吗?
屠大彪应该就是她那个堂哥吧,娶不成这样的女子未必是坏事。
反正,她从这一件事中,只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以后出门,不管远近,都得带上她的好伙计-斧头才行。不在河边走,也有可能会湿鞋的,必须时刻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