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窗户边回到位置上坐好,马大夫就听到屏风后面,孙弘枫的小厮惊讶地喊:“少爷,你那里怎么成了这样?”
接着诡异地沉默了两个呼吸,再接着就是孙弘枫一声惊恐的尖叫声。
马大夫掏了掏耳朵,今天不仅味觉受到了伤害,听力也受到了伤害。
有个窗户是对着走廊的,来往的人闻到臭味往房间看了一眼,听到怪叫声再往房间里看一眼,也不知第几个人探头探脑地路过之后,小厮搀扶着孙弘枫回来了。
孙弘枫根本没注意到走廊窗户打开了,他着急地道:“大夫,你帮我……本公子看看,本公子这里怎么了?”他时刻不忘维持住有逼格的自称,去拽只松松绑着腰带的裤子,一拽就拽下来了,露出颜色和形状都很不对劲的地方。
“啊!”又是一声怪叫声。
孙弘枫愣了一下,他刚刚没有叫啊,声音是从哪儿来的。
小厮摇头,“少爷,不是我。”
马大夫板直腰端正地坐着,没作声。
怪叫声却忽然又连接响起了,孙弘枫顺着声音看过去,窗口大敞着,好几个人在那里捂嘴偷看,大汉和美人都有。
“啊啊啊~”
这次的尖叫声终于是孙弘枫本人发出的了,他崩溃了,他病态丑陋的私密部位被看到了,他孙二的一世英名,毁于今日今时今刻。
等小厮慌慌张张去关好窗,马大夫装出一副一切与他无关的高人模样,仔细帮孙弘枫查看了命根子,施施然道:“公子很可能误服了烈性催情药。”
性命,哦不,命根子攸关,孙弘枫也不藏着掖着了,把吃了壮阳药的事全盘托出,又拿出那瓶药,“大夫,我……本公子服用过好多次这个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那瓶药很小,里面只有几颗小拇指大的药丸,马大夫全部倒出来闻了一下,又刮了些表皮融于水中,用银针探了探,道:“这药上面应该抹过烈性催情药,以及浓厚的巴豆粉,单纯吃其实反应不会那么剧烈,主要是公子你又喝了不少酒,酒性和药性相冲了。”
孙弘枫咬着牙,从牙缝里一字一字地向外挤:“到底是谁,是谁要害本公子?”
他从赵家回到客栈,满心都在想着赵珍珠的事,根本没打算来青楼,只是吃过晚饭后,突然来了欲望,这才踩着雪过来。然后美人叫来了,欲望不知为何却没了,不仅没了,还不行了。为了不被美人看扁,他选择了服药。
服了药大概半炷香时间,药效上来了,肚子也跟着闹起来了。
也就是说,他期间至少无知无觉地中过几次药,这才说得通他为什么突然有了欲望,又突然没了欲望。那人真是煞费苦心地想害他身体痛苦,精神也痛苦。
小厮道:“少爷,会不会是那个乞丐?就咱从客栈里出来,跟着我们一小段路,向我们乞讨的乞丐?”
“一定是他。”孙弘枫表情狠厉,正要说两句狠话,下方忽然涨得更厉害,他痛苦地呻吟了两声,“大夫,你快帮帮本公子,要炸了,痛死了。”
马大夫早掏出了银针,在他肚脐眼下扎了几针,给他缓解了一点症状后,据实道:“拖的时间太久了,之后公子你至少得休养个一两年,才能进行房事,期间也要忌酒,如破戒的话,很可能子嗣艰难。”
孙弘枫眼前又是阵阵发黑,不沾酒不沾色,那不是要他的命吗?他对着小厮发狠道,“就算掘地三尺,你务必给本公子把那乞丐找出来。”
老大夫终究是顺利挣到了50两银子的报酬,高高兴兴地回了医馆。喝了两口酒暖了暖身子,他忽然想起赵珍珠说送他的礼物一直没送来,到底是什么啊,还会不会送,糊弄老头子良心不会痛吗?
良心不会痛的赵珍珠虽然担心某人剿匪会遇到凶险,但这点担心只成功拖延她比平常晚几刻钟进入梦乡。第二天她精神奕奕地起来,就着卤味喝了两碗粥,吃了一个大馒头,就准备和陆北一起坐车去县里,带上她前两天给马大夫做好的礼物。
但终于没马上去成,杜峥寻上门了,要给她道歉,要把从孙弘枫小厮那里拿的200文钱赔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