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平去到屠家时,屠母说赵三安领着双胞胎和屠丽花的女儿小然在后院看羊,他走过去,后院却一个人也没有。
他和屠母、屠丽花三人马上一起往山上找,走了大概100多米,赵三安背着小然狂奔下来,哭着说小然在山上不小心掉进了一个不太深的陷阱里,他去拉,刚把人拉上来,回头就发现双胞胎不见了,附近都找过了,也没有找到人。
赵二平不敢耽误,连忙回来喊人。
“别慌。”赵珍珠拍了一下他肩膀,安抚了一句,然后让鲁杰和马浩才骑着马往通往县里的几条路上去找找,并利用陆北的关系,请守城的士兵帮忙留意一下。双胞胎不会无缘无故不见的,一定是被人带走了,带走他们的人,很有可能会进城。
接着她又去隔壁叫人,带着几十个帮工一同前往山上。里正则留下去喊更多的村民来帮忙。
很快,赵珍珠赶到了屠家,赵三安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她给他擦了一下眼泪,柔声道:“这事责任不在你,别哭了,先带姐姐去你们出事的地方看看。”
她语气很温柔,一点责备的意思也听不出来,赵三安的自责和害怕忽然就停止膨胀,他哽咽着解释道:“我没有想过要带他们上山的,我就是上了个茅厕,一出来,就看到他们仨往山上跑,说是要割草回来给羊吃,让羊下更多的奶。”
“嗯,姐姐知道。”赵珍珠耐心道:“姐姐知道你是个很负责的哥哥。”
赵三安的眼泪终于止住,打起精神小跑着往前面带路。
屠母和赵大伯也跟着过去,两人同样一脸自责,但没有同赵珍珠说什么道歉的话,心知现在不是道歉的时候,找人最要紧。
出事的地方离屠家不是很远,三百来米,那里偏离上山的大道,是在一条小道旁边,树木刚好有点密集。赵珍珠蹲下身子去看牧小然掉下去的那个陷阱,圆形,直径约半米,深约半米,里头没有放捕兽夹,动物掉进去基本不太可能关得住,不像是为打猎设计的。
她沉着眉头,跳下去,把里头的枯枝枯叶全扒拉出来,然后道:“里头几乎没有杂草,像是新挖的。”
赵大伯闻言用手去洞壁上掰了几块泥土,捏了一会后,他道:“不超过三天。”
赵珍珠若有所思地转头问赵三安:“三安,小然怎么会掉下去的?”
赵三安走到陷阱边上的一小丛野草旁,指着它道:“这里原先开了一朵很红很艳的花,小然看到了,就跑过来摘,然后就掉下去了。”
刚才扒拉那堆枯枝枯叶时,赵珍珠确实看到了一朵红花,小姑娘看到那样的花,忍不住去摘合乎情理,但大冬天的,能开花的野草不多,怎么偏偏这么巧出现在陷阱旁?
她往根部看了一眼,土似乎有点松软,上手一拔,果然很轻易地拔出来了。
赵二平也一块过来了,他吃惊地道:“姐,这野草是从别处挪过来的?”
赵珍珠点头:“对,陷阱和野草恐怕都是针对小然设计的。”
小男孩对花花草草不如对小动物感兴趣,看到了至多感叹一声,不会专门跑过来摘,双胞胎是小男孩,所以她推测陷阱是为牧小然设计的。
为牧小然设计的,她却是连伤都没伤到一点,独独双胞胎失踪了,说明牧小然只是颗棋子,被人利用的棋子。
至于棋子无辜不无辜,那就说不准了。
四五岁的小女孩,也不是完全不知事了,红花说不定不是个诱饵,而是个标志。小孩子的恶毒从来不比成年人以及老年人少,因为大家都是人,在人性方面,不分彼此。
还有小女孩的母亲屠丽花,在其中扮演了个什么角色,也很难说。说她无辜吧,她为什么偏偏带女儿去了赵家,以前可从来没带过的。还有女儿被人利用了,一个疼爱女儿的母亲,天天跟女儿在一起的母亲,会毫无所觉吗?
赵珍珠突然站了起来,对帮忙寻人的一位帮工大叔道:“叔,麻烦你们分组搜一下山,务必注意安全。”
帮工大叔道:“得咧,这山我们熟得很,不会出事的,珍珠你尽管放心去安排其他事。”
他们在赵家帮工,一天两顿饭,管饱的同时,偶尔还能吃到荤菜,心里不知有多满足,如今只是帮忙搜搜山,就没有不情愿的。
等他们走了,赵珍珠对也想去搜山的赵大伯道:“大伯,我们回去,我有事要问问小然和丽花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