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被盖头遮住看不清周围十里红妆的派头,但沈水清刚踏下船,便听见四周井然有序的脚步踏地而起!
沈水清一愣,沉下心来。
如此声势浩大动用士兵一路护着北上,也不知侯府是重视沈家这门亲事,还是沿途另有其他打算……
沈水清来不及细想,就被扶上一辆马车,沿路没走太久,接着又被搀扶坐上八抬大轿,一直到进了像是侯府大门般的地方,沈水清被扶下轿以为就此到头,透过盖头慌忙寻着邵誉风的影子,没想到又换上了小软轿,几番折腾,才见不远处有熟悉的红衣走过来。
原以为总该结束了,一切却都只是开始。
她与邵誉风站在一起,又是过桥、踩织锦,跨完火盆还要解樱结发……
刚刚歇下片刻,沈水清实在是被折腾得腰酸背痛,赶紧凑到邵誉风身边,低声问:“还要多久?”
邵誉风却不回答,只直直站在那里。
也许如此大礼之下,不得随意开口说话,沈水清自我说服觉得很有道理,也没有再问。
但就在这个时候,邵誉风开了口。
“兄长不过帮忙拾了盖头,就如此念念不忘在船上写了好几天「邵承」?”
哗!
沈水清像是被当场捉奸般红透了脸!
“那位老嬷嬷抱着纸张出来时我看见了。”
邵誉风的声音很轻,像是一阵风让沈水清摸不准深浅。
“虽是有意用墨水遮挡,可永安侯府你认识的人中,名字是两个字的还能有谁呢?原以为来借笔墨纸砚只是随意动笔打发时间,却怎料到竟如此荒唐写满了兄长的名字。”
“没有写满!”
沈水清张口便驳,却又立即发现落入了邵誉风的陷阱之中!
“果然是兄长啊……”邵誉风的嘴角泛起一丝苦涩,“其实你骗我说是邵二我也信的。”
沈水清正想再解释,前方世子夫妻已经拜完高堂,嬷嬷正在叫他们进去,邵誉风抬腿走在了前面,手中的红绸一拉,沈水清也无奈跟上!
而接下来,她竟再也没有机会与邵誉风单独说上一句话,便直接被带进了新房。
心里梗着事,时间也过得很慢。
沈水清无数次催云歌去看邵誉风朝这边来了没有,每次得到的都是摇头。而问多了周嬷嬷又不乐意了,板着脸凑到了沈水清的跟前。
“百年沈府书香世家的小姐,怎会如此模样,传出去怕是要笑掉大牙!”
沈水清无奈,只得闭了嘴,乖乖坐定在了喜床之上。
又等了好久,好久。
等到沈水清差点以为邵誉风要在新婚第一夜给她个下马威不回屋时,门外响起来喧哗!
“二少爷喝醉了,怕是不能走完剩下的仪式,快多来几个人帮帮忙!”
盖头之外,是大约二十余人的脚步匆忙!
沈水清正在愣神,便闻见一浓烈的酒味向她靠近!
突然眼前的盖头被掀起,沈水清才看见,邵誉风已经醉成了一瘫泥躺在身边,而她的盖头是一个老嬷嬷带着邵誉风的手撩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