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不仅有了金头面,还有玛瑙玉器跟首饰,甚至连属于自己的铺子都有了,结果现在她却在心里计较自己没有聘礼。
她没埋怨钱府,是因为钱府自幼对她不好,钱橙心里已经习惯了,甚至默认钱府对她这样是“应该”的。
反观司府,就因为司家人对她友善,司锦跟她和气,她就敢“怪”司府不给她聘礼。
钱橙被自己的区别对待吓了一跳!
她怎么能变成这样不知足不感恩的人。
还好还好她刚有这个念头就意识到不对了,否则她要是被甜头冲昏了头失了本分,那就晚了。
钱橙找回初心自我重复:
她嫁进司府给司锦冲喜的,司家人对她友善是因为司锦身体还好平安无事。她要清醒点不能在这短暂的快乐里迷失自己,不然将来司锦有个万一,她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钱橙刚蓬松起来的毛发又重新收拢回去,像是回到昨日刚进门时的样子。
蕊蕊不明白钱橙前后气场的变化,只觉得刚才走路带风的小姐又端起双臂迈起莲步,变得小心又谨慎,“小姐?”
她轻声喊。
钱橙笑着摸摸她的脸,转移蕊蕊的注意力,“对了,母亲给了我一个红荷包,你看。”
她当时放怀里了。
钱橙掏出来给蕊蕊看。
红荷包里放着一个小孩巴掌大的金锁,金锁做工细致处处彰显细节,拎起来拿在光亮处对着阳光看,金锁表面隐隐有龙凤模样的暗纹流动。
钱橙感慨了一句不愧是司家,金上都能雕出花!
别的方面,金锁就跟普通的长命锁没什么不同,前面写着“长命百岁”后面刻着“锦”字,下面缀着四个小小的金铃铛。
钱橙提着红绳轻轻晃动,金铃叮当响起来,声音清脆悦耳。
蕊蕊笑了,猜测道:“应该是五少爷小时候戴过的。”
“司锦戴过的。”钱橙将锁拢在掌心里,双手合十轻轻晃动,听手掌里的金锁发出声响,眼前好像真就浮现出司锦小时候戴着金锁四处跑的可爱样子。
主仆两人玩得开心的时候,司锦从外面进来。
蕊蕊立马收起笑,站直低头,朝司锦福礼颔首然后退出去。
司锦坐在桌边看钱橙。
她坐姿极好,腰背秀挺,乍一看并不像外头传言的那般病入膏肓,反而清俊好看,穿着男装束起长发,斯文矜贵的像话本里高中的探花。
钱橙见司锦进来,忽略掉心里没有聘礼的小小委屈,冲她晃了晃掌心里的金锁。
她轻抿红唇,琥珀眸子亮晶晶地看过来,露出几分俏皮。司锦捻了捻手指,心里微动,低声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