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次吵赢,大概就是我连自己都诅咒,说我会比他早死早解脱。平时怼我的时候巧舌如簧,那一刻时越却瞪圆了双眼半响不说话,最后气红了眼闷声回房。
他没我那么狠,不敢诅咒自己。
结果一语成谶,我还真比他早死了。
我跟时越有一儿一女,两个孙子一个孙女,都已经成年了。
去世的时候他们都守在我的病床前,除了时越那没良心的,好歹陪伴了他五十多载,我剩一口气了他都不肯进病房看我最后一眼。
也不知道我死后他过得怎么样。
管他呢。
好与不好我现在也管不着。
刚重生回来那会我也有去看过二十岁的时越,他自然是不认识我的,擦肩而过时看都不带看我一眼。
虽然上辈子的我暗恋了他整个大学时期,但我也成功做到了让他丝毫不知道我的存在……
怂得让人无奈。
“卧槽他看过来了!”安安惊呼。
我忍不住劝她:“安安,女孩子嘴边不要——卧槽!”
我也不禁脱口而出,已经许多年没说了,碰上时越居然还能如此顺滑。
时越是怎么回事?仿佛一下子被钉在了原地,整个人都僵住了,怔怔地看向我们这边,眼圈似乎还微微泛红。
晓溪说:“我怎么感觉他下一秒就会哭呢?”
对上他的目光我的心难以抑制地微微颤了一下。对于晓溪说的话虽然我也有同感,但是平白无故哭什么?何况还是一个大男人,而且大庭广众的。
“他哭不哭不知道,”洛菲抽出一张纸巾递给晓溪,自己又拿了一张撕开两半,一半递给了我,一半自己擦了擦嘴:“但我知道现在再不动身去教室我们就会迟到。”
安安嗷呜一声:“这该死的早八!”
我挪开视线,来不及细想便也匆匆收拾东西跟宿舍的人离开,还不忘安慰一下安安:“习惯就好,世上的早八总会以各种方式存在,上学时候是早课,出社会了是早班,有家庭了是带娃,年老了是根本睡不着。”
安安脚步一顿,满脸痛苦:“……别说了,我现在更想哭了。”
我:“……”
真正的勇士,就是得直面这样残酷的现实啊。
02
还好我是重生回了大学时期,因为多年管理家里公司的经验早已刻在骨子里,这让我对大学所学专业知识变得游刃有余。
如果是重生回高中时期,那才叫灾难。
上完一二节的统计学,我们还有在阶梯教室上的毛概课。
选了第三排靠右边窗户的座位坐下,方便下课的时候可以快速奔向饭堂。右边的窗户对着的是校道,可以看到一排排叶子已经泛黄的梧桐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