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是在冻红的了指节与厚茧处多抹了些。
容卿音瞧着他的动作,沉默着,只是心里怅然。
这个小罐子装的是润手的膏。
冬日寒风凛冽,水冷冻手,况且容卿音在家也是干活的,手难免会被冻到。
裴凌筠到镇上给人抄书籍时,听闻这润手膏好用,京城里很多贵女贵妇都用这些膏护手,也可搽脸润一润,就起了买的心思,但也不算便宜。
于是,每日早出晚归,多抄了些书赚钱,到掌柜说的店铺里买了一罐。
那时,他方才十五岁,才考中秀才,也是在他们成亲之后。
容石山知晓了,笑眯眯打趣凌筠会疼媳妇了。
卿音高兴得不得了,暗暗藏着不舍得用,实在想试试了,也只舍得挖一点点抹一抹。
断不似他如今这般阔气,一挖就挖这么大一坨出来,跟不要钱似的。
这些年,他见她不舍得用,便会自己帮她抹,用完了便再买一罐。
仔细想来,在他去京城前,对她也是不错的,以至她真以为他与自己有情的。
重新活了过来,她再不会再生出这样的想法。
他们之间没什么相伴情分,更别说夫妻情分了。
裴凌筠搽完她的双手,又挖了一些抹在她的脸上,轻轻抹开。
却瞧见她双眸红了,怔了一瞬,哑声道:“音儿,怎么了?”
容卿音才惊觉自己眼睛酸涩,大概是没控制住情绪。
不自在地扯了扯唇:“没什么,我自己抹吧。”
说罢,她便自己抹了抹脸上润手膏,然后坐在桌前。
“吃吧,凉了不好。”
裴凌筠只见她自顾自盛了鸡汤喝起来,怎会感受不到她的疏远,捏紧了手中的小罐子。
她当真断定要与他和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