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近些时日一想到她,心口隐隐生出一阵绞痛,连着唇色也白了几分。
这种绞痛感是何来由,说不清道不明。
似是随着这股寒风而来。
“你去让人寻一株紫皮石斛来。”
紫皮石斛对养好身子骨有作用,但也难寻,价钱不便宜。
“紫皮石斛?大一些的医铺应该会有这玩意。”杨肖疑惑道,“您寻这紫皮石斛做甚?”
裴凌筠伏在桌案前查看文书,并未抬头,手中捏着笔要写批注,但迟迟未动笔。
他低声道:“送去青衣巷,顺便再让医铺的大夫抓些驱寒补身体的药,以及对付寒疡最有效的药。”
杨肖顿时明白了,瞧着主子憔悴不堪的脸色,一鼓作气道:“爷,要不多买几株紫皮石斛?我瞧您最近因为夫人的事和运河的事忙得心力交瘁了。”
“买多几株也好,一并送过去,我不用。”
杨肖无奈点了点头转身欲要走,又听见身后的声音。
“再去买多些干柴和上好的炭送过去。”
“好的,晓得了,这就让人去买。”杨肖说着迟疑了下,“可是夫人会收下吗?今日您送去的礼物以及那两个婢女似乎已经惹夫人不高兴了。”
裴凌筠神色微微一顿,心口好似涌进了一股冷得刺骨的寒风,一下子翻腾起压抑在心里的情绪,许久也没说半个字。
屋里异常安静,杨肖等得有些惴惴不安。
“那便不送过去了,只是你还让是买多些回来放着,若是她那里的用完了,捎些过去就可。”裴凌筠沉沉的声音响起,透着一抹无奈。
杨肖稍稍松了一口气,颔了颔首才出门到安平府最好的医铺善康堂抓药去了。
等杨肖一走,伏在桌案前的人放下轻放了文书和笔,后背无力地靠在椅子上。
刚来九川县之后的那段时日,他便觉得是她的心已经够冷了,现在不知为何,她在他们之间筑立起一道心墙,且似坚不可摧。
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接受那支木簪,以及那几罐润肤膏。
容卿音没舍得用这么好的润肤膏,既是他执意要送,那就当是他给玥姐儿的。
不过她也不会亏待了自己,早就买了润肤膏,就是最近天变得太快了,她的皮肤一下子受不住,这才长了寒疡。
那木簪也让她放起来了,没想过戴上,只用了自己最近买的银钗。
这日,郑春娘知道是容卿音的生辰,早早就过来了要帮她做生辰宴,乍一看院中多了两个丫头吓了一跳。
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之后,郑春娘叹了叹气:“这裴大人也真是。。。。。。”上心的。
这两人的性子也都是犟的,还好那裴大人是爱犟着对她好,不是只会放冷屁。
这生辰过得简单,除了一些日常吃的菜,就还多了一碗长寿面条,郑春娘自己做的,大家就在晌午时一起聚了下。
“容卿音,你是不是想跟裴。。。。。。大人在一起了?以前你都是不接受他的好意的。”谢嘉禧闷闷不乐,加之方才喝了点酒,临走前便没再克制着。
容卿音笑了笑,声音却是淡淡的:“无论我跟他如何,我与你都不可能,好友便是最好的关系,若是你还是想要挑破这层关系,那就连好友都做不成了,友情破了还有机会修补,可若是爱情呢?”
爱情自然不是,破了就会有无法修补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