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这玉簪是他在他们成亲时送予她的,她那时十分欣悦地日日挽着。
后来却说不要就不要了,谁能似她善变?
以至他现如今都还无法全然想明白,为何她在一夜之间,转变了对他的态度。
以及她如何会写的字与他写的如此肖似,还能读那么多书,画出那般惟妙惟肖的画,甚至还能缝制出那么精美绝伦,纷华靡丽的衣裳来。
这不由地让他思及那三年前那日在柜中发现的裙子,上面绣的红梅也是这般穷妙极巧。
这可不是一个整日只关心柴米油盐的乡里妇人可以绣出来的,重重的谜团紧紧缠绕了他三年。
一夜的梦有多长,能让学到这么多别人需要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才能学到的东西?
总有一种荒谬的念头,那一夜或许发生什么不为人知的秘事。
故而,他一直让暗影一面查探她的踪迹,一面多打听打听人间那些惊骇世俗的传闻。
或许能从中窥探到一些破绽。
“可是他说这是送给娘亲当成亲礼物的。”
玥姐儿疑惑不解的稚音将他的思绪拉扯回来,他敛了敛那些沉沉的心思,欲要往屋里走。
便又听到她说谎了:“他骗你的。”
“。。。。。。”
到底是谁在骗谁?
“啊?骗人是不好的。”玥姐儿忿忿道,“他跟我说,他不会把我抓走,不会让我再也见不到娘亲。”
“那他是在骗我吗?”
“娘亲,那个‘怪物’真的不会抓走我吗?”
怪物?
这一瞬,裴凌筠忽然明白了,玥姐儿为什么会如此抗拒自己,不与自己亲近,总说些“不要抓我”之类的话。
大约就是她在玥姐儿面前说了什么,以至玥姐儿觉得他是个会抓人的‘怪物’。
裴凌筠迈进房里,关上房门。
娘俩的声音顿时歇了,房里陷入一阵寂静之中。
唯有一盏灯火轻微地摇曳着,光线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