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肖有些拿不定主意:“爷,夫人好像都不愿领情,您说这可咋整呢?”
桌案前的男人眉棱冷隽锋锐,神色让人捉摸不透。
“我知道了,出去吧。”
杨肖只听到这么一个冷淡的回答。
一抬头,便看见他家主子又埋首看文书了,好像对这件事毫不关心一样。
但只有裴凌筠自己知道心中的感觉。
他已经说不出心里这股难受的滋味了,明明觉着郁胀得不适,却又觉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摸不着。
铺在桌案上的文书似乎变模糊了,那些字眼一个个都入不了脑中。
都不知道过了多久,愣是没看完那一封文书。
一到下堂的时间,伏在桌案前的男人立刻走出衙门,连官服都不曾回去换,便疾步走去青衣巷。
因着路程近,不消一刻,男人便到了巷中那户人家门口。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来了来了!”
院里传来了清丽的声音,却不是她的。
门一打开,翠丫就看见身穿官服的男人,心里猛然一怵。
他们这些老百姓平日里基本上不跟这些官人打交道,乍一见到官人,还是面色不太好看的官人,就不由地怕起来。
即便这个人是不陌生的裴大人。
翠丫愣了愣神,才道:“裴大人,您有什么事吗?”
裴凌筠此时的脸色平静到几乎是漠然的,一双幽深的眼眸没有一丝涟漪。
“有事要找她,请让我先进去。”
翠丫一时拿不定主意,她不晓得音儿姐是否愿意见他。
接着又听他冷沉沉的声音响起:“我现在还穿着官服,你想让大家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