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又想起在院里闹得沸沸扬扬的陆江一事。
便又径自想:“那两阙词那般好,姜首辅哪有不喜欢的道理?与王妃说了,便算是表弟的功劳。
功过相抵,等王妃走了,表弟也大约不会因此陆江一事受罚。”
“而且这两阙词这几日早已在府中流传,我不写,有的是丫头写,我若写了还能给表弟谋些好处。”
宁蔷想到这里,恰好锦葵送来笔墨,便不再犹豫,写下了那阙“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以及那一阙“十年生死两茫茫。”
至于那一阙“寒蝉凄切,对长亭晚”许是因为陆重山私心,并不曾流传出来。
她就此默写。
锦葵在旁仔细看着,眼中还带着许多惊叹之色。
这两阙词在府中流传,府中多的是极喜欢诗词的姑娘们,她们也竞相抄录,尤其是那阙“十年生死两茫茫”,每每都能令她们红去眼眶。
锦葵私下里也抄录了许多遍,可今日再看,仍觉得这两阙词只因天上有,不该人间闻。
宁蔷默写了两句词,标注上陆景口中原诗人的名讳。
又仔仔细细在那河绸纸最末批注—“九湖陆府三爷,陆景摘。”
这才将那一页河绸纸递给锦葵。
锦葵拿上前去,本来要交给老太君,却见重安王妃轻轻抬了抬手。
她身后侍奉着的丫头径自接过河绸纸,拿入行帐中。
宁老太君、钟夫人对视一眼,眼中俱都带着喜色。
“没想到,陆景这两阙词,竟还能用在这里,如王妃能以这两阙词叩开首辅大人的门庭,陆家也自然在重安王妃那里长了脸面。”
钟夫人心中暗想时。
重安王妃却仔细读着纸上的两阙词。
她眸光流转,神色原本沉静,渐渐的却越来越肃然。
眼神里,还带着对着极妙诗词的崇敬。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
观古松院宴客厅中,所有人仍站着。
因为王妃此时也忘了入座,便站在玉台上,仅是那两阙词,她便足足读了许多时候。
良久之后。
王妃才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将那河绸纸,递给身后另外一个五十余岁的嬷嬷。
那嬷嬷将那张纸拿在手中,河绸纸上竟然泛起一道道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