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再度执笔,又道:“我也好读诗集,曾在一本诗集中读到过一篇诗文,写得极好。
我这就默写出来,送给表姐。
希望表姐能够早日脱离过去,摒弃愁苦。”
陆景说完,再次落笔。
当一句句诗文出现在石桌上的名贵河绸纸上。
这一次,引起众人注意的,不再仅仅只有陆景那如若惊龙一般的字,还有这许多诗句。
林忍冬眼神不断变化,一会儿望着陆景,一会儿看着那纸上的诗。
感触最深的,大约是宁蔷。
她眼中隐约间有泪花闪烁,却若有所思,不知从那一句句诗文中,究竟感悟到了什么……
——
时间匆匆流逝。
当晚霞映照,落日余晖洒在秋园中,清流亭旁的清流也泛起一阵微红之色,就好像晚霞落入了其中,沾染了几分逝水的萧索。
陆琼、宁蔷、林忍冬相继离去。
这清流亭中,便只剩下了陆江、丫鬟雪柳,以及陆景和青玥。
清流亭之外,则还有那一名陆江的侍从远远等待。
陆江仍然大马金刀坐在石凳上。
他体格宽广,盛姿也十分挺拔,硬朗的面容上已无多少阴郁。
陆景和陆江俱都沉默。
只是陆江眼里还带着几分好奇:“没想到你还有一技之长。”
陆景笑道:“让五堂兄失望了。”
陆江摇头:“在当今大伏,你既无功名,又无修为,仅凭一手笔墨书法,又如何能够出头?
所以我并不失望,只是令我意外的是,你竟然有几分气节硬骨,胆敢屡次反驳于我?”
陆景依然坐在陆江对面,缓缓拿起石桌上的茶杯:“五堂兄,我既然已经修行武道,自然要图一个念头通达,若是不修心性,不修一口顺气,武道之于我便是连绵高山,不可逾越,不可攀登。”
说到这里,陆景将茶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五堂兄今日招我前来,便是想要在人前折辱我,令我心中阴郁,不得顺畅,我既然知道了,自然要护我本身。”
陆江眼中多出几分赞叹之色:“武道修行,确实要修一口锐气,见锋而破锋,遇难而破难,陆景,你说的没错。”
“只是,我方才并非是在有意打击你,你年以十六有余,在想要铸骨已经极难。”
“雪虎公子来临那一日,我听到你骨鸣弹响,想必你也已经苦修了许多时日,才能达到这种境界。
可你若想再进一步,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