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浮昇给顾长烽擦手,擦脸,涂药,好一番折腾,终于把这二傻子手里的印章碎片拿出来了,放在桌子上。
他给自己擦了擦汗,有些想骂人了,怎么这么难?
沈明诀在房顶上,越看越觉得自己来对了,要是什么都不管,顾长烽伤得这么重,要是和他一样变成了残疾,岂不是也会被赶出京城?
桌子上那黑色的东西,是什么?碎掉的一块块石头,混着血,看不清楚。
顾长烽还是醒了,他有些茫然的看着白浮昇,顿时从床上坐起来,将手边的枕头砸向了他,“都是你!要不是你非让我和文衡成亲,我又怎么会成今天这个样子?”
房顶上的沈明诀心中大骇,原来真的是有苦衷的,可为什么顾长烽这么听这个人的话?这个人,沈明诀回忆了一下,真的没见过啊。
“这哪能。。。。。。”白浮昇下意识的想要反驳,可是自己如今有求于人,还是温顺一点的好,“是是是,都怪我,是我猪油蒙了心,算不出来你的真命天子。”
沈明诀:。。。。。。原来是算命的。
顾长烽喘了口粗气,这才意识到手指的疼痛,他见手中空空,心中一凉:“我的东西呢?你放哪了?”
白浮昇指了指桌子,“你的印章,在那边呢,不是我说,这碎的太严重了,就算拼好,也不是从前那样了,底下的字,一个都看不出来了。”和玉佩不同,碎掉的玉佩,已经被顾长烽重新拼好,乍一看根本看不出来碎过。
“。。。。。。”
顾长烽想下地去看,可是身上好痛,手也好痛,“那你洗洗吧。”
白浮昇狗腿的很,立马出去院子里接了一盆水回来,他瞥了一眼正在发呆的顾长烽,问:“怎么回事,你怎么跟人打起来了?”
顾长烽道:“我去找他,可是小厮说。。。。。。他说明诀要和我死生不见,我就急了,想着凭借着印章见他一面,小厮见我纠缠,就让家丁赶我走。。。。。。要是我不纠缠就好了,这样起码印章不会碎,那是我和他最后一件东西了。”
白浮昇:“没事,来得及,现在他们不见你,无非是因为你是个有家室的人,若是解决了这一点,他们对你应该就不会那么戒备了。”
“不行。”
顾长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房顶上的沈明诀也在想,圣旨不可违抗,他和顾长烽的缘分本就到头了,于是准备离开,可顾长烽接着说的话,让他脸色都变了。
白浮昇说:“就算是圣旨,可你是皇上的哥哥,他不会杀了你的,顶多是贬为庶人,逐出京城。”好像也挺惨的。
“我现在不能回去和皇上说悔婚的事,克那苏留在忻州,我一离开,明诀会有危险!”
克那苏!
沈明诀感觉喉咙生疼,还是忍着继续偷听。
白浮昇道:“那就得先解决掉他,可是他如今已经落草为寇,敌暗我明,我们连他有几个手下都不清楚,如何能除掉?”
顾长烽看了他一眼,道:“引君入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