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胖子不怕冷,还是因为多了三个小小暖水袋,她睡得挺暖和。
昨夜下了一场大雪,把门都给堵住了。
后院的石板上结了厚厚的冰,这让小孩子踩上去不得了。
苏小小又是扫雪,又是铲冰,折腾出了一身汗,总算将后院的隐患清除干净了。
今年的生意做到昨天就结束了,今日不必出摊,可她依旧得去一趟镇上。
一是不确定符郎中回来了没有,她得去看看符大娘,二是项公子也该复诊了。
她煮了两个荷包蛋,沥干后抹上一层薄薄的花生酱,又烫了几片白菜叶子,再配上一根玉米棒子——对她如今的体重而言,这就是一份营养又丰盛的减脂早餐了。
她给家里人蒸了大肉包子热在锅里,又把熟睡的三小只抱去了苏二狗那边,随后才背上篓子出了门。
路上积雪厚重,十分难走。
这样的天气,除非是有要事,否则一般不会出门。
可苏小小竟然在村口碰见了舅母黄氏,以及大表哥陈浩远。
黄氏今日的打扮可不简单,穿着崭新的棉袄子,戴上了一支十分罕见的银簪子。
虽说一看就是镀银的,可在乡下已算是顶顶郑重的行头了。
再看陈浩远,他放假了,褪下了书院的蓝色院服,换上了一身体面的灰白长衫。
在周国,衣着是有讲究的,不能逾越了自己身份,譬如平头百姓多是一身短打,且只能着布衣,要不怎么说布衣百姓呢?
长衫是读书人或富贵之家的身份象征。
陈浩远属于前者。
人靠衣装,这一点放在男女身上都适用。
陈浩远的俊俏一半来自于自身的眉清目秀,另一半就是端庄得体的长衫与院服。
穿粗布麻衣也压不住倾城之色的男人,苏小小只见过卫廷。
黄氏的手里提着一个用棉布捂得严严实实的篮子,看上去有些沉甸甸的,黄氏提溜得颇有些吃力。
而一旁的陈浩远两手空空。
陈浩远是读书人,一家子都宠着他,不让他干半点活儿。。
苏小小觉得男孩子就该像二狗这样,养得皮实一点儿,不能太娇惯了。
黄氏与陈浩远的架势一看就不是来找小苏家的,至于具体找谁,苏小小没兴趣。
她面无表情地走了。
黄氏见这死丫头见了自己连声招呼也不打,气得讥讽出声:“过个小年把自己过成瞎子哑巴了?连舅母都不会叫了是吧?”
这个舅母,如今很嚣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