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又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了对方,麻六和房中的兄弟,瞬间愣住,纷纷变得不知所措,房中登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直到钟宁以为,他们会怨恨自己,又再次诚恳地向麻六道歉,大家才逐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并接受了这个事实。
“曲……钟少,我从来没怪您。”
麻六笑着开口,言语间满是淡然,“你别把这事儿一直放在心上,我麻六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早就看淡了这些生死荣辱,能有今天这局面,也是我自己的命数。”
他向来都是心胸豁达之人,又怎么可能会怪罪于钟宁?再者,当初他接下对方的活儿,本就是双方心甘情愿,钱货两清,谁也不欠谁。
要说欠,也是他和兄弟欠钟宁的,如果,当初没他给的那些钱,大伙儿还会继续当地头蛇,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那么现在,只怕大家的坟头草都有一人高了。
可即便如此,钟宁和陈明的心里依然充满了愧疚,他们深知,麻六如今的惨状与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同时对这人的大度和明理,更是深感佩服,便连忙让其手下收拾行李,与他们一同回城。
之后,二人就让方辰和林奇带麻六去医院做检查治疗,而他们则是去给陈明父母起坟。
等事情安排妥当,麻六这边的情况也稳定了一些,钟宁便给对方办理出院,随后带着他和其手下,一起离开了江城。
钟宁收回思绪,伸手搓了把脸,再次扬声和陈明商量,“宝贝,等回去以后,我想把XX胡同那套四合院给麻六和他手底下的人住。”
“嗯,好。”
陈明坐起身来,看着他说,“等麻六好了,你看看咱家哪个生意合适,就让他和兄弟去做安保工作,反正,他们以前干的事和这差不多。”
说着,他忍不住笑了起来,钟宁也跟着勾了勾唇,“好,都听你的。”
随后又说,“阿明,你说,我去请陆爷爷给麻六看看怎么样?他老人家的医术那么厉害,说不定,能把他的脚和褥疮治好呢!?
我看他背上烂的那么一大块儿,说实话,我挺害怕的,而且医生说,他还有肺部感染,之前在江城的时候,我真怕那家伙一下就没了。”
陈明闻言,沉吟片刻后,便道,“其实……我心里也是属意,请陆爷爷帮忙治疗,但这事儿,还得看他老人家意愿。”
他面露忧色,言语间满是无奈,“毕竟,你也知道,他老人家的小孙子,就是那些年因着家里被pd,让以前的地头蛇给……”
“嗯。”
钟宁颔首认同,“你说得对,是我太心急了,那等回去后,我先试试老人家的口气。
他要是愿意更好,若不愿意,我们也不勉强,直接送积水潭那边儿去。”
“好。”
陈明笑着点头,“都听你的……”
话音落下,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钟宁便又伸手将人搂住,与之一起靠在椅背上,闭上略显疲惫的双眼,渐渐睡了过去。
陈明听到他逐渐沉稳的呼吸,嘴角微微扬起,也跟着放松下来,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一刻,车中的宁静仿佛将他们与外界的喧嚣隔绝开来,窗外景色不断后退,随着车辆的前行,江城的轮廓也越来越模糊,而他们,也终于离开了这人让大家都十分厌恶的地方。
众人一路奔波,终于在三日后顺利回到京市,陈明和钟宁气都没喘匀,就马不停蹄地将麻六和一众兄弟安排到了之前说好的那处房子。
并请了两个老妈子来给他们煮饭洗衣服,之后,二人又匆匆忙忙地买了礼物去拜访陆老,直截了当地将麻六的情况告诉对方。
老人听后,连片刻的犹豫没打一下,就爽快答应了,“去吧等我拿一下药箱。”
陆剑锋说着,就站起来走到墙边的立柜旁,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沉甸甸的药箱。
钟宁高兴不已,连忙和陈明一边道谢,一边上前接过对方手里的药箱,背在身上,随即带着他,马不停蹄地赶到小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