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凡懒得细看,这对祖孙此番做派,老刘的身份便呼之欲出了。
还真是始料不及。
林楚凡不解,一个小小的碎冰城,何德何能,值得他们如此深耕密植?
荆腾朗声道,“好了,都肃静些,言归正传。你府内书童林飞,疑似罪将周成遗孤,如今在逃,你却脱不了干系。在他归案之前,你不可擅离此地。”
这就结案了?也太草率了!不是还有冰岚那回事没问么?
林楚凡扯着脖子怒吼,“凭什么?前有冰岚惨死,后有人证失踪。若非刑部抬爱,说不定我亦死去多时。如此庞大的阴谋,尚未抽丝剥茧细细查证,如何能够仓皇结案?
还有,万一林飞也被幕后黑手灭了口。他一辈子不出现,我一辈子住刑部?那也太不要脸了!
刑部乃国家律法之重器。老头子说过,公器不可私用。小子愧不敢当的!”
荆腾弹压道,“咳!你莫要言辞过激!此番只是定案,具体如何结论,尚且需待国主御批。至于冰岚一案。你约见他是为了行刺神谕子曦,此乃你一家之言,人证尽没,物证全无,让老夫如何信服?”
门外忽然一声娇叱,“什么?你约见冰岚,是想刺杀子曦?他何处惹到你了!林楚凡,今日你不说清楚,休想活着离开刑部大牢!”
林楚凡还以为她换回女装,转了性情,原是在这等着。
荆腾亦是悔恨不已,怎的被那林楚凡挑拨,说出子曦的事儿来,失策。
他还以为林楚凡是故意的呢!
林楚凡从善如流,“荆尚书所言极是!小子以为,此案告破之前,刑部大牢乃是炽焰城最安全的地方,谢过诸位厚爱,林楚凡愧领!
那……既然齐鸣渊之言多有不实,林飞又失去踪迹,这两位寒羽门主,是否便与此案无关?”
陈永冷道,“哼!你想得美!若是无关,缘何重了姓名?竟连武艺都一脉相传。你更是当众传了正统兵刃。
此事不论市井、朝堂,亦或是此间江湖,都已传开来,由不得你推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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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楚凡面色微变,“我倒是不知,兵部何时对京都市井如此关注有加?
什么正统兵刃,都是江湖谣传。我不过是想借着寒羽门之名,招摇撞骗些许声明罢了。
家师甚穷,便是连家宅都没留下半座,哪有什么传承兵器?那根大铁棍子,是我从冰魔余孽处抢来的。不信,你们可以查去。”
陈永气得老脸通红。
这该死的林楚凡,翻脸不认人。起初答应得十分痛快,却是愈发不作为,如今更是维护起周羽来。
陈永记得老脸通红,“任你周身生出一百张口舌,此二人也是罪将家属,按律合该以连坐论处!”
林楚凡针锋相对,“你们兵部也这般无耻了?我师父走得匆忙,我又不在身边,他究竟有没有儿女留下,都未可知。前攀诬林飞,后牵连周羽,你们究竟是想理清旧案,还是伺机报复,蓄意清除异己?”
正在二人争执不休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喧闹。
有机敏衙役小跑着来报,竟是内侍前来传宣国主令谕。
众人心头一惊,各自暗暗盘算一番,似乎并未有什么错漏。这才缓缓呼出一口闷气,战战兢兢准备听宣。
林楚凡倚着冰熊躺倒在地,将众人神色尽收眼底。
这朝官也不是好做的,不管有事儿没事儿,听了国主宣令,先要担惊受怕一番。
那内侍倒也没有直接登堂入室。反而在院内停了好一会儿,看那样子,好像与青禾公主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