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张冠李戴,莫怨李代桃僵。
果不其然,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林楚凡阴着脸,随着冰熊亦步亦趋往外走。半途冰熊见事不妙停下脚步,楚凡也随之驻足。
一阵脚步声环绕逼近,他也不得不放下心中怨气,重新观望起来。
林楚凡冷面相问,“荆大人这是何意?下官适才探视了林凯,如今正要视察整个刑部牢区。您老如此兴师动众,莫不是将我当做劫狱贼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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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腾爽朗一笑,“哈!林楚凡,你做了这官的确有些长进。虽然不中,却也相差不远矣。如今雷引已经请了来,你该没有推托之词了吧?不若束手随我入内,是非曲直一问便知。”
林楚凡心下不定,指尖搓起一缕火光,把玩着向前问道,“敢问尚书大人,这次又是何种罪名,欲加到小子头上?”
荆腾心下微惊,“老夫奉劝你莫要自误!区区灵火,不堪一击。上次我刑部不过是吃了没有准备的亏,今番既然敢留你,岂能一点儿防备也无。实话告诉你,是你就任当日,一批流刑囚犯出了错漏。”
林楚凡一听,当场笑了,赶忙收敛火光,点头哈腰上来搀扶荆腾。
吓得老尚书频频后退。他终究是明白,林楚凡不以小小错漏为意,准备配合刑部过审。
全体官差自上而下呼出口浊气,能不折腾当然最好,新建的屋舍尚未封顶,若是再烧一次,他们真的无心再建了。
有了官身,就是不一样!
临时搭建的窝棚里,林楚凡虽然没有上首之座,却也有张软塌放在下首地面。也不知是否用来跪拜的?
他倒是不管那许多,四仰八叉躺倒,翻来覆去试了试,直言适合午睡,若是再有个枕头就更好云云。
冰熊咧嘴一笑,扭身上前,顶起他肉乎乎的脑袋,自己趴下做枕。
荆腾虽不耻这主宠所行,却也顾念官邸兴建在即,捏着鼻子忍下了。
林楚凡大言不惭,“咱们又不是第一次打交道,繁文缛节就省了吧。怎么只有您二位在,王子殿下不来一位?其他几位尚书,没有拨冗前来旁听的?实在不行,去之风别院唤无梦前来,凑够三堂之数嘛!屋舍已经如此残破了,形式一定要健全啊!”
披挂加身的小将怒斥,“林楚凡!你少在此阴阳怪气,此番你惹下的事儿,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希望待会儿你仍笑得出来!”
林楚凡哈欠连天,“不劳你费心,我一向是笑口常开的。倒是你,什么时节了,那身披挂舍不得脱。难不成是你租来的?”
荆腾听这俩年轻人斗嘴,偷笑之余也不阻拦。
过了半刻功夫,雷引穿着他那身皂袍纶巾入了这临时公堂,审案便从此开始。
雷引姿态放的很低,“下官雷引,见过刑部尚书大人。下官此来,乃是揭发属官林楚凡。他在执掌黑牢期间,公然向手下狱卒索贿。更是破例开了探监之先河,并对过往人员索取巨额贿赂。仅此一旬,以下官粗略估计……”
林楚凡高声怪叫,“这也行?那我也检举揭发!
尚书大人,小人入职当天凌晨,哦,也就是子时过后。那时我还未曾点卯赴任,黑牢之中的人犯,被雷引阴谋倒卖,发配北地充军去了。其中更是夹杂着碎冰城旧案、翠衣巷冰岚身死之案的相关人证。
当天正是我用武力对他行使威逼,才问出些许线索,一路追出北门,堪堪抓回一人。更有甚者,不知被他卖到何处去也。”
雷引一听,立刻反驳,“黄口小儿,你胡说!你这是诽谤上官!本是我来揭露你的,你怎能……”
林楚凡怒骂,“放你的屁!你这老小子不修德行,早被国主去职,我何来毁谤上官?倒是你倒卖囚犯,在我上任之前,证据确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