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归山的半山腰处原本有一间简陋的草庐,但此刻这间草庐已被完全拆除。
晚溪斋的弟子们已奉萧包子之命再次离开,没有人知道她们斋主的那间草庐竟然被拆了。
萧川庭极为惊诧的看着花满庭:
“所以你将老夫从越国叫到这里,所谓的天大的事,就是帮你在这建一座小木楼?”
花满庭咧嘴一笑:
“人活一辈子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他将一根面盆粗细的木头架在了木马上,取了一墨斗仔细的瞄了瞄,墨线一弹,又道:
“绝大多数读了书的人会认为是追寻理想……也就是所谓的齐家、治国,平天下。”
“当然,更多的没有读过书的人所追求的就是一日两餐,就是能有一间庇护之所,再能有一个妻子给自已生几个儿子……那就是最好的。”
“这平凡吧?”
花满庭操起一把锯子锯着这根木头,又道:
“李辰安那小子曾经说平凡中才孕育着伟大……以前老夫并不理解,心想那些百姓们似乎都是麻木的活着……”
“为了活着而活着。”
“种田、建房舍、娶妻,生子……他们所做的种种,都不过是为了活着罢了,何来的伟大?”
萧川庭不知道花老头怎么忽然说起了这些摸不着头脑的事。
他在越国还有很多事。
那些事,才是大事!
他有些急了,“老夫真没闲工夫听你说这些!”
花满庭停手,扭头看向了萧川庭,又笑了起来:
“现在真可以闲下来了。”
“……为何?”
“去岁末,老夫去了一趟北漠的青石镇,与韦玄文畅谈三天三夜!”
萧川庭一惊,眉间一蹙:“韦玄文?韦玄墨的弟弟,曾经的那个国子监祭酒?”
“对,”
“你找他做甚?”
“不是我要找他,是韦玄墨原本想要请他去京都,却被他拒绝了,我是受韦玄墨所托带一封信给他,顺便聊聊。”
“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