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身子是自己的,为别人气坏了不值得,只要她说到做好,最后笑话的人就不是她,而是那罪魁祸首明王!
一通自我开解,苏月心情渐渐好转,脚步也轻快了起来。
前面不远处有棵挂满红绸和许愿牌的姻缘树,不少姑娘在奋力把许愿牌挂树上去,丢了捡,捡了丢,锲而不舍。
挂上的高兴,仿佛已经得偿所愿,没挂上的生气,好像已经预料到自己会嫁不到一个可心人似的,很是有趣,苏月脚不知不觉就走了过去。
卖姻缘牌的是个大娘,见苏月从她摊子前走过去,她笑道,“姑娘就是长宁侯府大姑娘?”
苏月转头,没见到大娘脸上有嘲讽之色,眉眼和善,她点头道,“我是。”
大娘递了块空白许愿牌给她,“这颗许愿树很灵验的,姑娘也许一个吧。”
苏月摇头,拒绝了大娘的善意,“我不用。”
大娘却不由分说的把许愿牌塞给苏月了,哽咽道,“我女儿五年前也被夫家休了,我也曾差点就白发人送黑发人,好在女儿孝顺,没舍得丢下我和她爹……”
“我女儿去年又嫁了人,上个月来信说是给我添了个大胖外孙子,姑娘在承恩伯府说的那些话,每一个字都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我希望你能早日得偿所愿,再嫁个情投意合的夫婿,风风光光的出嫁,不用像我女儿女婿似的,虽然过的很幸福,但为了躲飞短流长,也只能搬得远远的……”
一旁有挑许愿牌的,见大娘竟然帮苏月,便故意揭她伤疤,“你女儿为什么被休?”
大娘含泪的眼底迸发出恨意,“无子,生不出孩子。”
问话的一下子哑巴了,灰溜溜的把许愿牌放下走了。
想到自己女儿,大娘眼底都是泪花,看的苏月动容,大娘一番好意,她不忍再拒绝。
苏月接过许愿牌,大娘抹了下眼角的泪花,把笔递给她。
苏月提笔蘸墨,在许愿牌上写下祈愿,轻轻吹干墨迹,然后转身看向那棵不知道承载了多少美好心愿的姻缘树。
许愿牌一次挂上去最灵验,苏月围着姻缘树转了一圈,挑个自觉好挂的位置,利落的把手里的姻缘牌抛出去。
眸光追着许愿牌,看着它擦着树干飞过去,落下。
然后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接住。
男子的手挡住了脸,苏月看不到他的容貌,往前走了几步,接住许愿牌的男子抬头看她。
四目相对。
苏月脸绿了。
男子脸冷了。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拂开她,害她磕到额头,现在还隐隐作痛的那混蛋。
真是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