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清冽的说话声在正堂内回荡。
但声音消散后,只余寂静,静的落针可闻,静的丫鬟婆子们连呼吸都不敢了。
大夫人联手算计侯爷,已经是无耻至极了,结果竟然奸夫还不止一个……
出了承恩伯,还有谁给侯爷戴绿帽子了?
老夫人怒急攻心,猛然咳嗽起来。
大夫人指着苏月骂道,“你少往我身上泼脏水!”
苏月只觉得好笑,一条臭水沟还嫌弃别人往她身上泼脏水,她用得着吗,就她和承恩伯勾搭成奸,长宁侯府就没有她容身之地了,回头等事情传开,大家的唾沫星子就能把她大夫人淹个半死了,多一件少一件,对她大夫人来说有差别吗?
苏月眸光冷冷的从大夫人脸上扫过,平静道,“六弟已经死了。”
大夫人云袖下拳头攒紧,道,“我就知道安儿不是掉湖里淹死的,是你容不下他,是你害死了他!”
大夫人挨了掴掌,带着巴掌印的面容格外狰狞,看了要晚上做梦的程度。
苏月道,“我说的不是假六弟。”
“不是你拿王家小少爷偷梁换柱回来的假六弟。”
大夫人脸上的狰狞僵硬,突然吼叫起来,“你说什么?!”
虽然大夫人不知无耻为何物,恶心事做尽,但苏媚和苏远安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是她的心头肉,不然王老夫人也不会将这事瞒的死死的。
苏月道,“真的六弟已经死了,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假六弟,真的王家小少爷失足落水溺亡的消息传回王家,王大太太受不住丧子之痛,恨王老夫人护你,恨你将她儿子从身边带走,却不好好照看,让他们母子天人永隔,一气之下,生生将你送到她身边的六弟掐死了。”
“王家不敢让你知道,才撒谎孩子养在庄子上。”
大夫人面如死灰,衬的脸上的巴掌印更清晰,她接受不了苏月说的话,她吼道,“你骗我!你骗我!”
苏月只觉得好笑,“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这事是真是假,你回王家一问便知。”
大夫人眼泪掉下来,眼泪划过巴掌印,火辣辣的烧疼。
老夫人坐在罗汉榻上,撑着身子才没有倒下,以前的她虽然对大夫人失望至极,但她从未想过六少爷不是她亲孙儿,还是想早日揭穿王家和大夫人偷梁换柱的计谋,把孙儿接回来,如今她已经不在乎六少爷是不是她亲孙儿了,她只想知道,“还有谁是她的奸夫?!”
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给她儿子戴了十几年的绿帽子,老夫人恨不得将这人揪出来抽筋剥皮拆骨。
老夫人望着苏月,苏月道,“我只知道与大夫人有奸情的不止一个,具体还有谁,我不知道。”
二老爷到底是老夫人亲事,是她爹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就算捅出二老爷和大夫人勾搭成奸,甚至还生了个孽种,父亲和祖母也不会要了二老爷的命。
承恩伯捅出来,以后两家彻底断绝往来,可苏怀臣和二老爷只怕没法断干净。
屋子里还有这么多丫鬟婆子,她得给父亲留点颜面。
反正她捅出来一半了,剩下的父亲和祖母会审问大夫人,大夫人扛不住,肯定会招供的。
苏月嘴上说不知道,但老夫人知道苏月是有所顾忌才这么说的,她心突然就不安起来。
她看向王妈妈,“将她拖进内屋,她要不肯招供,就给我打到她肯招供为止!”